“大嫂,沈家派人送了帖子来,请咱们府上的女眷去他们府上赏花。”李佳柳刚进门就笑嘻嘻的朝她跑过来,将手中的请帖递给陈琬琰。
陈琬琰接过看了眼,这帖子是单独给她下的,想必是怕她不去。
李佳柳跟陈琬琰处久了,也摸清了她的性子,知道她不是重规矩的人,坐在软榻的另一边,伸手就要去端桌上的水盏。
彤霞不动声色的将那杯加了料的水盏挪开,又重新给她倒了一杯,笑着解释道:“那杯凉了,奴婢给您喝杯热的暖暖身子。”
李佳柳原是瞧着陈琬琰手边有一盏茶,这盏没人动过,瞧着不冷不热刚好解渴,被彤霞换了也没说什么,笑着冲她道了谢。
她看了眼地上跪着的翠怜,只当瞧不见,对陈琬琰说道:“大嫂,我大哥一直住在皇城,父亲叫他也不回,可总在皇城里头住着也不合规矩,他最是听你的话,你去劝劝他吧。”
李佳柳今日是带着母亲给她的任务来送帖子的,她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大哥一直不肯回府,但周姨娘和王姨娘同时有了身孕,大哥确实应当回府来看看。
陈琬琰也不想将那些污糟事儿,说给一个未婚的姑娘听,刚想开口说话,就被翠怜拔高的呼救打断了。
“五小姐,救救奴婢!”翠怜扑倒在李佳柳脚边,陈琬琰挥手拦住去抓她的彤霞。
“五小姐,奴婢是世子爷的通房,只因奴婢伺候了世子爷,郡主便要动用私刑,求您救救奴婢!”翠怜伸手将裹住她的披风解开,使劲力气甩出去,露出了压在她小腿上的针板。
针板很重压的她小腿血流不畅,肿胀的有些麻木。
李佳柳看到针板头皮发麻,脸上的笑凝结成霜,抬脚将她踢开,“你不过是个通房,便是姨娘我大嫂也罚得,我为何要救你。”
陈琬琰嗤笑一声没说话,真以为有了孩子就能扬眉吐气,对她不敬了?
彤云将翠怜扶起来,按住她往针板上坐,翠怜痛的尖叫连连,额头都渗出了一层薄汗。
李佳柳紧紧攥着手里的帕子,僵硬着脸喝了口水压惊。
陈琬琰戏虐的对翠怜道:“是不是王姨娘说我陈家要倒,给你壮大了胆子?”
翠怜疼的脸上一丝血色也无,嘴唇也被她咬出了血,仍是呲牙咧嘴的冲陈琬琰叫嚣,“陈家通敌的证据已经被呈至御前,等你娘家倒了,就算不祸及出嫁女,你早晚也是要死的!”
李佳柳闻言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气的胸口起伏不定,“一派胡言!”
翠怜愤恨的冲李佳柳说道:“陈家一旦定了罪,她活着就会影响小侯爷的前途,夫人就算不自个动手,也会由着府里的姨娘出手弄死她!奴婢只是说出了事实!五小姐如此气急败坏不过是因为奴婢说了真话。”
李佳柳被她气的说不出话,虽然她说的不假,但这等事都是大家族的阴私手段,哪里会在当事人面前道出。
她尴尬的同陈琬琰解释道:“大嫂别听这奴婢胡说。”
陈琬琰没回应李佳柳,反而是问翠怜,“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放你出府吗?”
翠怜恶狠狠的瞪着她,一双眼睛通红犹如在血水里泡过一般,看着十分的骇人。
“因为你私欲太重,又心比天高,为了眼前的利益毫无道德底线,根本不知忠心为何物!”陈琬琰沉声道。
从见她第一眼,她就知道翠怜是个心眼多的墙头草,后来的接触中,她嘴碎眼皮子浅,报复心重的缺点一一暴露,这样的人很容易被利用。
一点蝇头小利就能将其收买,她可以主动对付王嫣然讨好她,也能被王嫣然反复收买。
她将所有心事都摆在脸上,生怕人不知她的算计,只要受了刺激就会为了打击报复一吐为快。
这种人成不了大事,但却适合打前锋恶心人。
翠怜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嘲讽的说道:“忠心?你陈家忠心,你爹别通敌卖国啊!”
朝廷这几日都在忙着处理定国公的事,大理寺经过指纹比对,暂时解除了他父亲的嫌疑。
莽古德关在刑狱审问,还没撬出有用的消息,京都官员在庆祝凉州大捷的同时,也都在焦急等待陈青岩通敌的更多证据。
“你知道百姓污蔑辱骂朝廷官员是什么罪吗?”陈琬琰让人将她薅起来,又重重的按坐在针板上。
李佳柳就算知道陈琬琰心狠手辣,也被眼前这一幕吓呆了,尤其是翠怜痛苦的嚎叫声不绝于耳,若不是坐在软塌上,她早就暴露了腿软的囧样。
“我陈家如何自有公论,轮不到你一个奴婢置喙,一盏茶功夫已经到了,我再最后问你一次,你是选择生还是死?”
陈琬琰语毕,彤霞便端起凉透了的茶盏喂到翠怜唇边,李佳柳再傻也知道那盏茶里加了东西,还好方才彤霞又给她倒了一杯。
翠怜闭紧牙关不断的挣扎,茶水溅了彤霞一手,她伸手死死钳住翠怜的下颚,强迫她张开嘴。
眼看那水就要倒进她口中,翠怜慌乱挥手,口齿不清的说道:“我……我说!”
陈琬琰轻嗤,让彤霞先停手,“你要早这么识相,也不用受罪了。”
翠怜因为挣扎幅度过大,屁股被针扎的刺痛如蚁噬,泪流不止的喘着粗气,“是王姨娘捏住了周姨娘的短处,二人的计划被我撞破,她们才带我一起。”
陈琬琰露出一个如沐春风般的微笑,“说清楚。”
“你、你先让人将针板抬走……”翠怜讨价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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