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去市医院。”
过了路口,姜鸢才松口,站在病房门口脸上立刻沉了下来。
“又来了。”
还未推开重症监护的病房,就能闻到一股酒味。
“钱呢?”
坐在病床旁的男人,正是姜鸢的父亲。
抬起头看到她那和病床上的人一模一样的面孔就感到恶心。
伪善的露出一丝笑“钱呢?”
“我的钱全都替妈交手术费了。”
习惯地拿起手上的百合,往病房窗外的花瓶上放上。
花香依旧难以掩盖那股恶心的酒味。
“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些钱都是你男人给你交的。”
姜鸢的表情微变,慢条斯理地把花杆给修剪平整。
“你那个男人死了,大不了就换个新的。”
她动作一顿。
没想到差点成为寡妇的消息,流传得这么快。
她不想和父亲做无谓的争执,好赌好色好酒他是一个不少。
要不是母亲和姥爷拉扯她长大。
不然肯定早就被她爸卖到那个不知名的赌场去。
只为多换一庄德扑的筹码。
“我要钱。”
“不管你从哪个男人那你拿,我现在就要。”
姜鸢眼都未抬就知道他定是又输多了。
“我现在必须要钱。”
“钱!”
他气急得险些把身旁的仪器给撞倒,踉跄地往她的方向过。
她只是瞥了眼病床上的母亲,阴沉着脸“我没钱。”
“你女儿就差出去卖了。”
“卖…卖了好!”
他瞪大了眼,抬起手就往姜鸢的脸上凑去。
“我养你这么大,也是该你付出的时候了!”
“啪!”
这巴掌她都没有料到。
也根本来不及闪躲,她嗯了声。
任由对方朝着自己解气,但她绝不会再拿出一分钱。
“姜小姐。”
医生从外推开门,无心打扰上两人的争执。
识相的怔了怔,见姜小姐点头,才完全走进。
“你母亲的手术费又空了。”
“又空了?”
她原本平静的眼眸现在才发生变化,见身旁沉下去的父亲。
气的双手发抖“一百五十万都输光了?”
“那可是我妈的救命钱!”
“你看在我们曾经也是一家人的份上,放过我妈好吗?”
话说得再大声也没用,姜父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亲情在他眼中根本就是一文不值。
“你妈给我戴绿帽的时候,你怎么不提亲情。”
“我妈没有。”
“你个小孩,知道大人的事吗?”
姜鸢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把嗓子眼里头恶毒的话全都吞了回去。
“你就再找个男人嫁了,钱不会回来了。”
“一百五十万,对你来说应该很容易吧。”
他的话语打在她心尖里头就是讽刺,自己哪还有钱。
全身上下都凑不出一万块。
更别说手术费用一百五十万。
这几日的委屈顿时涌上鼻尖,酸意让她想立刻离开这里。
推门而出的瞬间,踉跄了几步。
没站稳正中面前走过的男子的怀里。
“不好意思。”
眼都未抬的就从对方的怀中脱开,只感觉到对方手面凉得很。
头也不回就走了。
薄宸川绷着张脸,眼神瞥向自己怀里头的姜鸢。
盯着她的背影,缓缓抬起帽子“你又想跌入谁的怀里。”
他垂下眼,看向刚刚拂过她发梢的手。
都没留意到医生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
“先生,又来帮姜小姐补缴费用了吗?”
他没出声。
只是这次不一样的轻晃着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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