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韩小天听到自己老大的大名后，竟然顿住了脚步，花衬衫以为自己的威胁有效果了，眼前一亮，立刻变得嚣张了起来，“小子，识相点就跟我跪地道歉，今天的事我就既往不咎！不然，你信不信明天就让你横尸街头！”
韩小天没唬住，却是引起身后一众乘客的骚动。
“师……师傅，咱们感慨开车走吧！”这些乘客早就被吓破胆了，听到花衬衫提到他老大姜天霸，有些人更是冷汗直冒，根本不敢再呆下去。
随着一人开口，其他人也开始出声附和，“对对，我家就在琼州市南城，那个姜天霸可是黑道大哥，咱们犯不着因为这小子得罪姜家……”
“是啊，反正这些人都瘫了，赶紧溜吧！”
没有谁不怕死，他们都是普通人，根本经不起这种大场面。
大巴车师傅俨然也想了事情的严重性，咬咬牙，直接招呼着大家上车。
然而目光落在韩小天身上的时候，大巴车师傅却是犹豫了。
“师傅别管他了，不能让他和我们一块上车，这些人都是他打，他要是和我们一块在车上，那个姜天霸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有人自然注意到了大巴车师傅脸上的犹豫，直接出声提议道。
这话一出，瞬间引得周围安静无比。
不少乘客面露尴尬，脸色很不好看。
至于韩小天在听到这话之后，却是微微一愣，旋即嘴角勾起了一抹嘲弄。
这就是人性么？
韩小天突然感觉有些好笑，不枉一些前辈老中医会发出那样的感慨，不该从医，因为医者只能治病，却治不了人性！
自私在这一刻展现得那么淋漓尽致，所有人的沉默便是最好的答案。
似乎没有人记得就在刚刚，如若不是韩小天出手，他们每个人都必须得交纳那五千块的过路费。
果然比起自己的生命安全来，其他的一切都变得那么轻如鸿毛一般。
韩小天有些失望，失望的同时，也略微感慨。
普通人终究只是普通人，他们之所以沦为普通，不是谁逼的，而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是啊，这些人都是他打的，不关我们什么事情！这要是把他带着，人家因此记恨上咱们，我们全车人不都得遭殃吗？”
“说得对，不能带着他们，祸是他自己闯的，他自己就得负责，咱们没必要舍己为人！”
“……”
有人开口，自然也有人附和，而大部分乘客的沉默，却是更好地承认了这个提议的“正确性。
祸是那个年轻人惹的，自己等人若是让其待在车上，那不就是等于引火上身吗？这样做根本不值得！
这或许就是大部分人的心理。
被司机搀扶起来靠在车旁的老兵，忽然怒吼道，“你们有没有良心，这小兄弟是为咱们出手的，要走也得带着他一起走！”
“呵，他可不是为我们出手的，是为你！你要是有良心，就留下呗！你不是什么镇海军的老兵吗？干脆就替大家主持公道好了！瞧瞧你这条胳膊，瞧瞧你这一身破烂衣服，你当年替人家姜家出生入死，换回来的是什么？”
“你都当残废了，还想当大英雄？”
“是啊，我要是你，就赶紧上车走人，别当人家大英雄的累赘！”
老兵一开口，立刻就有人讥讽道。
“我……”
老兵一脸挣扎，司机也看着韩小天，面露犹豫，两人多少心里还有点良知，脸上的挣扎正是人性的最好表现。
这时，韩小天其实也在看着他们，只是眼神越来越冷。
就在这时，乘客中一个小女孩，忽然奶声奶气的开口道，“麻麻，为什么那个蜀黍不上车？我们都是不是一起的吗？”
小丫头奶声奶气的疑惑声虽然小，但那夹杂着纯真的疑惑却仿佛是最锋利打的刀，直插人心，一种乘客瞬间沉默。
一直冷眼站在原地的韩小天，忽然抬头看向了那个满脸困惑的小女孩，展颜一笑，这群人虽然烂了，但总算还有点希望。
接着，他扭头看向车门口的司机和乘客，“你们上车吧，帮我把这位小姑娘送到家，你们都是好人，不必牵扯进来。”
司机和老兵两人对视一眼，咬咬牙，张口就要说什么。
韩小天似乎猜到了他们想说什么，直接冷声道，“要走赶紧走，别留在这当我的累赘，而且，我们也不是一路人！”
两人的脸色瞬间变得羞愧无比，以为韩小天是为了帮他们撇清关系才这么说的，再次犹豫了下后，低着头转身上了车。
要关门时，老兵忽然探出了头，“小兄弟，保重，谢谢你的刚才的出手！”
韩小天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那。
萧瑟的背影显得有几分落寞，但更多却是与众不同的孤傲。
大巴车发动，伴随着乘客脸上的激动与紧张，大巴车渐行渐远渐，最终消失不见。
花衬衫也楞楞地看着这一幕的发生，直至大巴车消失，脸上却突然多了一丝同情，“兄弟，我看你是个高手，没必要为了那些人渣脏了手，这样，只要你愿意投效我们老大，我亲自为你举荐，你一定会获得我们老大重用的！”
虽然是混混，但他也有点江湖义气
刚才的情景若是换做他自己来面对，他一定会携刀而上，宰了这群忘恩负义之徒。
可韩小天却什么也没有做，花衬衫虽然疑惑，但也很佩服。
“打电话，让你们老大滚过来。”
然而，回应他的只是韩小天的淡笑。
“啊？”
花衬衫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兄弟，你是什么意思？”
“呱噪！”
下一秒，刀光一闪而过。
花衬衫惨叫一声，手臂上猩红的血液流出，疼痛感让其神色有些扭曲，手下意识捂住了血流如注的胳膊。
“打电话！”
韩小天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吓得花衬衫脸色惨白，双眼惊恐，强忍着疼痛用仅剩的一只手拨通了一个号码，颤颤巍巍的惊叫道，“老……老大……我……我被人废了……他……他让你滚过来……”
花衬衫也是个狠人，等报上地址后，见韩小天站在那没跟自己算账的意思，招呼了两个还能动的小弟，撕掉自己的衬衫咬牙将自己的胳膊包了起来，然后缩到另一边等着姜天霸到来。
他是真的不敢招惹这煞星了，一言不合就动手，太凶了！
站在原地，韩小天闭目养神。
不到二十分钟，十几辆车子风驰电掣的赶来，在轰鸣声停下。
车门刚打开，一个身高一米九，身材魁梧如熊，脖子上挂着大金链子的猛汉带人就冲下了车。
看到一地的惨状，他怒吼出声，“妈的，哪个杂碎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老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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