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的有些自下而上。
带着风。
“扑!”
一声闷响。
拳锋如锤。
正正地击打在邹云面门之上。
拳锋的最中间着力点,处于鼻下嘴上部分。
这一拳,犹如重锤砸豆腐!
力大势沉。
谢永的拳头不大,半个拳头,顿时深深陷入到邹鹏云面部之内……
他感到拳头上热乎乎的,粘乎乎的,十分不舒服。
赶紧把拳头抽回来。
邹鹏云仍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但是,脸……半个脸已经变形了。
嘴被打碎了。
牙槽碎了,一口牙全部掉下来,顺着血水,从嘴里吐出来。
鼻梁塌了。
平平的,没有鼻子了。
他站在那里,足足有十秒钟,才慢慢地跪了下去。
嘴没了,牙没了,说话含糊不清:
“谢爷,饶了我吧!”
谢永也不说话,转身向教学楼走去。
叶军和冯村医互相笑了一下。
“完全是自卫!”
叶军道。
“肯定是自卫!”
冯村医回放着刚才的录像。
“白打!”
叶军道。
“白打!白打谁不打?”
冯村医笑道。
不大一会工夫,一辆救护车呼啸而来,把邹鹏云抬到车上,拉走了。
接下来,警方来人了。
校方,警方和叶军、冯村医,三方汇合在一起,来谈事情。
刚刚在校长室坐下,邹家的人也来了。
令叶军万万没有料到的是,邹四海来了!
原来,邹鹏云是邹四海的亲侄子!
四方坐下来谈判。
邹四海咬牙切齿地道:
“打人的谢永,必须进少管所!否则,我们邹家不答应。”
叶军笑道:
“你答不答应,并不重要!要看警方的处理结论。”
邹四海冷笑道:
“谁给你这么大的自信?邹家的人,是那么那打的吗?”
叶军却是真的有自信,因为,他早就给郑署打了电话,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讲给郑署。郑署说,省城不属于他的管辖范围,他只能打个招呼,询问一下案情进展。
这一个“询问”,奥妙无穷。
叶军心中有底了。
结果,到了快放学时,警方的结论出来了:
根据现场录像,谢永完全属于自卫,警方不做处理。
当警长把决定送达邹氏和冯村医之后,邹四海愤怒地把决定文件撕掉了,大步走出校长办公室,回头冷笑道:
“姓叶的,我今天挺佩服你!没想到,你手眼通天,竟然把关系拉到了省城!咱们后会有期!”
叶军一拱双手,笑道:“邹总,同在一片蓝天下,当然后会有期啦。”
当叶军和冯村医带着谢永,走出校园大门时,突然发现,七、八个男生,齐刷刷地跪在门前,冲着谢永大声道:
“谢哥,我错了!”
“谢哥,放过我们!”
“谢哥,以后,我们都是你的小弟,你指哪,我们打哪!”
叶军问道:
“小永,这是怎么回事?”
谢永道:
“他们都是邹鹏云的小弟,平时经常帮邹云打人。”
“打过你没有?”
叶军问道。
谢永点了点头,“经常打我。他们轮流打我,每星期换一个人打我,说中热身、练拳。”
谢永说着,掀起衣襟:
“叶叔,你看,我这根肋骨,就是那第二个穿红衣服的小子给打的,还有左耳朵,是第四个穿马甲的小子给打的,现在听不清声音了,还有……”
“不用一一说了,”叶军笑道,“他们过去是受邹鹏云指使,现在,他们诚心悔改,你就放过他们吧。”
那几个人一听,齐声道:
“谢谢叶叔,谢谢叶叔。”
叶军非常慈祥,走到他们面前,伸出手,亲切地抚摸着他们的脸和头,说道:
“没事了,都起来吧。以后,别欺负谢永,就没事了。”
“我们再也不敢了!”
他们齐声说。
叶军一一跟他们握了一下手,嘱咐道:
“也不同再欺负别的同学了,记住了吗?”
“记住了。”
“好了,没事了,都回家吧。”
叶军亲切地说着,然后,带着谢永离开了。
把谢永送到公交车上,叶军和冯村医心情舒畅,在马路上慢慢走着。
快到菡烟诊所时,冯村医忽然小声笑问:
“叶总,刚才的处理方式,不像你的行事风格呀!”
叶军淡淡地道:
“那八个坏小子,你别指望他们重新做人,坏人,就是坏人,是基因上的事,不关别的事。”
“叶总,能不能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处理他们八人的?”
叶军含笑盯着冯村医:
“这是中医上的绝学,叫做‘缓期断筋销骨蚀肉穴谱’,以内气点在手掌劳宫穴,内气进入对方脉道之中,若对方内心善良,则两气相融,无害。若是对方心底纯坏,则两气相克,在体内产生毒脉。”
“中了毒脉,又怎么样?”
“中了毒脉,表面上没有任何表现,也不疼,也不痒,不知不觉。但是,一个月后,大筋松弛,手脚无力,骨质疏松,一跌倒便是骨折。”
“啊?”
“所以说,那几个东西,下场如何,主要看他们自己的造化,看他们父母遗传给他们的是不是善良!”
“也是,也是,坏人,是需要大量地从我们社会上清除出去。”
“坏人比例不小,我们任重道远啊!”
叶军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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