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歌看一眼橙子,又望向清司:“清司,你能帮我拿个叉子来吗。”
“哦,对,看我,真糊涂。你等等。”清司见她今天难得说这么多话,开心得不知道说什么了,忙调头离开病房。
去茶水间拿了叉子,他给夏婉淑打了个电话,说了舒歌终于愿意说话和吃东西的事。
夏婉淑人还没回去,正在路上,一听,高兴得不得了,立刻说让司机调头回医院。
挂了电话,清司拿着叉子回了病房。
刚推门进去:“小歌——”
就发觉不对劲,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望向床边,只见床上的纤细身影正拿着他刚才切橙子的水果刀,在左手腕上割划着。
白皙幼嫩的左腕肌肤上,早已血痕斑驳。
鲜血一点点滴在雪白的床单上,触目惊心。
可她却似是没有什么痛觉,继续用刀尖划开皮肉。
清司脸色大变,丢下手上的叉子就冲过去用力夺下她手里的水果刀,一手摁了床头的铃。
然后,抱直了舒歌,一耳光丢过去,狠狠掷在她的脸颊上。
他这辈子连重一点的话都没对她说过,何况下这种狠手。
“你疯了吗?自杀?你给我清醒点!”
刹时,舒歌被他掴得脑子清明了几分,垂下眸,看清了左手腕与床单上的一片狼藉。
她不是想自杀。
她只是在想,自己流点血,昏迷了,会不会再能进入前世的空间,与他见面?
醒了以后,这几天她不说话,不睁眼。就是想努力再让自己进入深沉睡眠状态,进入梦里,去另一个空间,和他想见。
然而……
再没有做梦。
可她并不想解释,也没什么力气,缓缓落下苍白的手腕。一言不发。
正这时,医护人员进来了。
一看这场景,护士立刻帮她止血,处理伤口,然后包扎好。
刚忙完离开,夏婉淑也来了,看见女儿左手手腕的纱布,再得知女儿割腕的事儿,双腿发软,差点没晕。
清司怕刺激到舒歌,只将夏婉淑扶到了病房外,示意让舒歌一个人休息冷静一下。
夏婉淑见舒歌脸色苍白地靠在床背上,跟之前一样,再不说话了,也只能忍住惊骇,跟着清司走出病房。
一出去,便再忍不住,哭了出声:“都是我,是我把小歌害成这样……要不是我,她不会和傅南霆分手,傅南霆不会去西平,不会出事,小歌也不会为他自杀……”
清司也只能安慰着。
脚步响起,打破了夏婉淑的哭诉。
两人望去,只见聂峥来了。
舒歌醒了以后,聂峥仍旧会隔一天来一次,观察她的情况。
今天也不例外。
一看夏婉淑和清司站在走廊上,再看夏婉淑哭得不能自持,聂峥一讶,走过去,听清司说了,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望一眼紧闭的病房门,说不出话。
清司见今天这个情况,也就对聂峥说:“聂教授,抱歉,今天你可能白跑一趟了。”
聂峥也点点头:“照顾好舒歌。”
正要离开,夏婉淑却猛地一抬头,止住眼泪,似是想到什么似的,喊住他:
“聂教授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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