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靳鸢回到了二楼的贵宾包厢看台。
冉悠然PK完,正陪在靳老太太身边,看见靳鸢回来,笑着打了声招呼:“阿鸢姐姐。”
靳鸢没理她,只径直坐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冉悠然早习惯了这个干姐姐的冷漠,没当成一回事,继续陪着干妈聊着。
靳瞻珩却是眉一动。
姐姐病了几天,心情也一直很差。
今晚母亲要来给干女儿助威,让他陪同前来。
他想让靳鸢心情好点,才说服母亲,让姐姐一起来散散心。
此刻见姐姐去洗手间这么久,怕她是不喜欢这种场合,也就倾身过去,低声:“你要是不习惯这里,我派人提前送你回去。”
靳鸢却目视前方:“不用。我先看完接下来的舞,再走。”
靳瞻珩一怔。
与此同时。摄影棚的舞台上,主持人报幕下一个出场的嘉宾:
“下面的双人PK,第一个出场的,是我们华洲电视台的新秀主持舒歌带来的民族舞——”
工作人员匆匆出来,耳语一通。
全场十来台摄影机的镜头前,主持人脸色僵了一下,却又很有经验地迅速改变台词:
“因为特殊关系,民族舞将会替换成东方古典舞。凌波微步袜生尘,谁见当时窈窕身,凌波舞是我国唐代舞蹈,以轻盈为特色,故称‘凌波‘,因为相传是龙女为皇帝所跳,又称龙女舞,今晚,就让我们来见识一场国风盛宴。”
二楼,冉悠然脸色一动,停住话。
舒歌改成了凌波舞?
这凌波舞可以说已经是半失传了,她短短时间能准备得好?
跳不好,今晚只怕是丢脸丢大了!
靳瞻珩亦是看一眼姐姐,猜出了姐姐为什么半天没回来。
……
舞台上,灯光渐暗。
琵琶声大珠小珠落玉盘,悠远传来。
宛如甘泉一束,让振奋了一晚上的现场安静下来。
接着,笛子伴着玉箫的悠扬,也随之而来。
一袭纤影投射在台上的幕布后,朝后弯下不盈一握的小腰,怀抱琵琶,如弱柳扶风。
兰花指游龙走蛇,一寸寸从幕布后款款而出。
幕布轰的被撤走。
女子一身碧绿大袖纱罗衫,里面着一件浅粉抹胸,黛眉云鬓,柳眉雪肤,额上贴花钿,赫然跳脱于观众们的视线中,活脱脱的就是唐代仕女回了魂儿。
先前,嘉宾们上台舞蹈,观众们都是惊呼,呐喊,助威。热闹得不行。
可此刻,现场鸦雀无声,一片肃静。
似乎都生怕惊扰了下凡的神女般。
随着古曲的抑扬节奏,碧色纤影如水上荷叶般,轻曳于舞台上。
举手投足,纤纤翩翩,宛如波上游走。
一举一动中,雪臂佩戴的金粟装臂环,玲琅作响,如夏季凉风,蹭过每个观众的脸庞,令人目不暇接,心驰神往。
台上,靳鸢见台下观众们看得出了神,不禁舒缓了眼神。
舒歌骨骼娇纤,天生比其他女孩子要娇小一些,格外适合跳凌波。
毕竟凌波舞讲求的就是轻轻盈盈,莲花碎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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