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竹管乐声戛然而止。
一身穿官袍的老臣,冲进大殿,怒瞪着殿中的莺莺燕燕,“都给我退下!”
美人们花容失色,避之不及,纷纷退下。
太子兴致全无,理理衣衫,懒懒地坐直身子,“这么晚了,许丞相怎么来了?也不提前与本宫说一声。”
许丞相一脸威严,“微臣有急事求见太子。”
太子不以为然,有些埋怨道:“本宫还在思过,能有什么急事?”
许丞相极力隐忍着心中的怒意,“太子殿下还知道自己被皇上责令闭门思过,不知道的还以为东宫在庆祝什么喜事。这动静若是传入皇上耳中,不堪设想。”
“父皇许久不来东宫,宫中都是自己人,怎会传入父皇耳中?外祖父多虑了。”
太子撇了撇嘴,接着道:“更何况,本宫心生烦闷,借酒消愁,找些乐子消遣,有何不可?”
他想起西凉王又逃过一劫,便心烦意乱。
许丞相无奈摇头,“只怕微臣说完急报后,太子便无心消遣了。”
“什么事?”
许丞相面色凝重,“洛州昨夜遇袭,在洛州豢养的死士无一生还,尸骨无存。”
“什么?”
太子醉意全无,猛然起身,“这怎么可能?上百名死士全都死完了?”
许丞相点头叹气。
太子气得掀翻桌案,瓜果酒酿洒落一地。
“这是谁干的?竟然如此胆大包天!”
“千里奔袭洛州,如同出入无人之境,直捣黄龙,毁尸灭迹,最终抽身而退。”
许丞相脸色阴沉,“雷霆手段,干净利落,在千凤国之中还能有谁?”
“是皇叔?”太子瞳孔收缩,只觉不可思议。
许丞相点头,“只有西凉王了。”
太子仍不敢相信,“他好大的胆子,洛州可是咱的地盘,他怎么敢?”
“城门暗号、身份信物、废弃庭院,他了如指掌,无一纰漏。细思极恐啊!”许丞相眉头紧锁,如临大敌。
“皇叔向来云淡风轻,不问世事,自从兵权被收走后,更是闲散。他怎会对这些了如指掌?”
许丞相摇头,“云淡风轻,与世无争,只怕是假象。”
“难道说,皇叔早已起了异心?”
太子拂袖问道:“若真如此,当年才子山一战,他为何不反击?偏要等到凤月谷暗杀之后才动手,暗杀不过半个月,他便迫不及待反击,难道不怕暴露吗?”
“他此番行事张扬狂妄,本就不怕暴露。既是示威,更是宣战。”许丞相语气一顿,“今日的西凉王不可同日而语。”
太子扬言道:“本宫要去启奏父皇,参他一本!”
“太子!万万不可!”
“难道让本宫咽下这口恶气?”
太子怒不可遏,“洛州死士豢养多年,西凉王竟敢在外祖父的老家动手,实在欺人太甚,简直目中无人!”
“太子三思。西凉王敢这般行事,必然想好了万全之策。他此番千里奔袭洛州,区区几十人之力灭了上百名死士,说出去谁敢信?”
许丞相摆手劝道:“更何况,皇上本对豢养死士心有忌讳。你这次禁足,不正是因为暗杀王祥全家被罚的吗?
皇上嘴上不明说,心里却清楚的很。若你直言启奏皇上,西凉王奔袭洛州,剿灭死士,岂不是要替他邀功行赏?”
太子不甘心,“可是,藩王不得私自离开封地,罪同谋反。”
许丞相接着问:“太子手中可有证据,证明此番奔袭洛州是西凉王做的?”
太子跌坐回榻上,只觉得四肢无力,“如此滴水不漏,实在可恶!”
“西凉王有勇有谋,难以对付,不容小觑。”许丞相眉头不展,“这次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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