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幕九歌踏入了法舟之中,转身向着道德殿方向看了一眼。
这一刻,他与道德殿广场之上正往下看来的太白宗主目光相交,似乎交待了什么。
但也只交待了这一眼,便转身走入了舟舱之内,低声吩咐。
法舟符纹闪亮,升到了半空,而后引得周围狂风大作,缓缓破开晨间雾气,缓缓向前驶去,周围的山石草木,开始后退,太白宗内的景色,也在这时候变得越来越遥远……
“我祝师弟此去,魔血洗剑尘,道劫历道心,永得自在逍遥!”
一片寂然里,太白宗主忽然提了口气,朗声大喝。
这一声大喝里,音浪滚滚,在太白宗山间回荡,上至九霄,远及四野。
所有太白宗门人,皆被这一声大喝提醒,上至白石长老,下至小碧峰弟子,所有人在这时候皆不约而同的开口:“祝幕先生此去永州,剑荡九天,再现我太白九剑之威……”
那声音一发而起,倒将法舟上的方贵都吓了一跳。
忍不住伸了脑袋出去看,心想这么多人,原来都是来送幕老九的呀……
“酒……”
心里正想着,舟舱里传来了幕九歌懒洋洋的声音。
方贵头也不回:“床底下呢,自己拿……”
小鲤儿在一边,悄悄拉了他一眼,道:“你不要对幕先生这么无礼啦,那毕竟是你师傅!”
“就是自家师傅,才不用这么客气!”
方贵随口回答,又诧异的看了小鲤儿一眼:“你脸怎么这么白?”
小鲤儿抚了抚心跳,道:“幕先生他……剑意太强了!”
说着话时,还忍不住向舟舱里面看了一眼,似乎兀自心有余悸。
“至于吗?”
方贵自己倒没什么感觉,甚至觉得小鲤儿有点夸张了,道:“你也不是第一次见他,怎么会吓成这样子,再说了,你们东土那么多厉害人物,你都不知道见了多少,何必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之前你和我一起跟着宗主,他的本事更厉害,我也没见你害怕过……”
“不一样的……”
小鲤儿自己都像是觉得有些为难,过了一会,才低声解释道:“以前见幕先生时,他没有给我这种感觉,这次他出山,似乎和之前在谷里时不一样了……还有,东土修士不少,赵师伯也很厉害,但是,他们和幕先生,是不一样的……我从没有见过幕先生这样的人……”
“有啥不一样?”
方贵好奇的向舟舱里看了一眼,道:“因为他好几年才换一次衣裳?”
“啪啦……”
舟舱里一阵响动,像是某人手里的酒壶被气的掉在了地上。
小鲤儿也是吓了一跳,急忙伸出白嫩嫩的小手来捂方贵的嘴,可不敢再让他乱说。
东土也有一些关于这位幕先生的传说,听说他这个人,很横的!
……
……
“太白宗后山那个人出世了……”
不仅此时的太白宗,楚国其他地方,四大仙门之主也聚在了一起,关注着太白宗的一举一动,他们隔了极远的距离,根本看不到太白宗山前的景象,但却像是可以看到那一方虚空里,正有一道剑气,冲天而起,搅碎了半空里的云霄,也像是有无尽阴影压在了心头。
“一剑封天门,屠仙如屠狗……”
火云老祖老脸之上,皆是沉忧之色,低低开口:“太白宗,唉,太白宗实在是气运所钟,有了赵真湖这样的不世奇才且不说,就连那个杀胚,居然也有了破鞘而出的迹象……”
“一直以为,我们都觉得这位太白宗主比不上他那位师弟……”
玲珑宗主在这时,忽然有些古怪的笑了起来,道:“可就在这时,那位一直甘心被他师弟名头压着的太白宗老阴货,却忽然显露出了惊人的实力与底蕴,一朝成名,震惊天下,而还不等我们彻底消化他才是有大本领之人的真相,他又迫不及待将他师弟推了出来……”
说着摇了摇头,苦笑道:“倒让我好奇,他这师弟,究竟有多强,才让他甘心如此推崇?”
“我更好奇的是……”
缺月宗主忽然接过了话口,低声道:“若他真有这么强,他又是如何废掉的?”
“百年前,他们师兄弟二人便是自远州回来之后,传出幕九歌被废掉的消息……”
“可关键是,远州乃是北域最为孱弱之地,谁能废得掉幕九歌,谁有这本事废了幕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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