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悦最能让兽人认出是‘诅咒幼崽’的就是那双耳朵,林果连夜用兽皮给他缝了一个小帽子。
带小熊耳朵的那种小帽子,因为很简易,所以看起来丑萌丑萌的。
为了防止不小心脱落,还在两边分别留了小布条,下巴尾端可以系上。
这样除非故意去扯,不然帽子肯定不会轻易脱落。
“给我的?”安悦收到小帽子,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惊喜。
“带上试试,看看能不能系牢。”
“嗯。”
安悦带上小帽子,跑去河边。
他很喜欢,遮住了小耳朵,就好像遮住了那被人憎恶的身份一样,虽然还是会担惊受怕,但也心安了不少。
“谢谢果果,我好喜欢。”安悦双手摸着小帽子,眉眼弯弯,小模样讨喜的不行。
林果捏捏他的小脸:“高兴了就多吃点,看看,最近瘦的脸都不圆,不好捏了。”
“嗯唔~”
小脸被揉捏的都变形了,他也不生气,还口齿不清的应答。
“那把你剩的这个汤喝了,我们就出发啦!”
“好。”
一个小帽子就能让安悦这么安心,是林果没有想到的,现在还是春季,天气不冷不热,用兽皮做帽子也还好,若是夏天呢?(你操心太早了吧)
嗷呜~~
“戒备!”
听到狼嚎,森和战立刻将果她们围住,压低狼形,准备迎战。
响动由远而近,迎面丛林奔来一群高大壮硕的狼,数量还不少,林果心里一咯噔,心脏急剧加速起来。
“森?!战?!”
“少族长?!”
两伙狼族相遇,火花还没擦起,刚冒出的烟儿就被双方给喊灭了。
林果摸了摸‘砰砰’直跳的心脏,在心里暗骂,狼族出行不探路的吗?这样咋咋呼呼的冲,自己人不识自己人也是够了。
“战,果,你们来一下。”
高大英俊的少族长峰并没急着寒暄和询问换盐历程,直接叫了兄弟俩。
两人莫名:“怎么了?”
“你们走后,狼洞受到野兽袭击,老狼们保住了狼洞,死伤惨重,桑他...”
“亚父怎么了?!”
“怎么了?”
峰皱着眉,表情难看:“你们快回去吧,去见一见。”
兄弟俩被吓得腿脚发软。
林果死命的咬了咬自己的手背,鲜血立刻涌了出来。
他把战身上的藤筐扒下来丢掉,翻身而上,使劲扯了一把狼耳朵,大喊:“战,我们走。”
战被扯的一痛,爬起来就冲,被树藤绊倒,兄弟俩摔进草丛。
众人大惊,刚要过去,战已经驮着林果如同利箭,飞奔而去。
一路兼程,昼夜不分,十天的路程,兄弟两用了两个日夜,在第三天中午赶回了部落。
部落附近值守的兽人老远就看到了两人。
“战和果回来了,桑叔在祭司的帐篷里。”
林果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战却知道,族里快要不行的族人都会被送到祭司哪里做最后的告别,然后回归兽神的怀抱。
他忍着撕裂的脚痛,急转去了祭司的住处。
显然是得到了族人的通知,祭司佝偻着背,站在自己的帐篷前,等着他们。
“进去看看吧孩子。”
兄弟俩根本没听到他说什么,直接从他身边冲了进去。
一进帐篷,就看到低矮闭塞的帐篷里,昏暗的火光下,桑面色灰白,面目无神的躺在兽皮上。
“亚父?亚父?”林果跪趴在地上,握上桑的手,手心里传来一片冰凉。
战跪在他的身后,手脚刺痛,血肉模糊,他不敢冲亚父伸手,怕亚父看到他的伤。
好一会儿,桑微睁的瞳孔才动了动。
“果?战?你们,你们回来了?”桑语气轻缓,说话异常吃力。
“是,我们回来了,亚父,你要好好的。”
“见到你们,亚父就,就放心了。”桑的轻笑,面色看着像是好了一些。
林果却知道不是。
他一边细细听亚父说话,一边检查亚父的身体,这才发现亚父手里攥着一片东西。
打开,是一泥碗片,小小的碗片已经让他摩挲的有些圆润了,碗片上小小的狼头,也让他摸的模糊不清了。
林果盯着碗片,眼泪一下就出来了。
他强忍着泪,使劲用袖子擦了擦。
手臂上的伤口已经开始腐烂,散发出浓烈的味道,身上没事,肩背处和小腿处各有一处咬伤在腐烂。
林果皱眉,这是伤没处理好留下的后遗症。
按说伤成这样根本等不到他们回来才对。
“战,你跟亚父说话,不要让他睡,我去找巫。”
林果出了帐篷,祭司还留守在帐篷外。
见他出来,狼回温声到:“孩子,你清醒了?这样桑也走的安心了。”
知道祭司没什么恶意,林果还是不喜欢他话语里的内容。
口气有些生硬:“祭司大人,我亚父怎么坚持到现在的?用了什么药?”
“一种从北荒草原外带回的稀有药材。”
“能给我看看吗?”
祭司点头,带林果去了旁边的帐篷,这边才是祭司居住的地方。
祭司拿出一个木盒,盒子里赫然是半株风干了的人参。
“人参?!用的这个?”
“你认识?”祭司有些激动。
“见过,祭司大人,能麻烦您接着用这个吊着我亚父的命么?等亚父好了,我再换您一只整的,两只也行。”
“这?”
狼回有些犹豫,此药不易得,这还是他当年从草原外带回来的,之前用是因为桑的英勇和果对部落的贡献,希望桑能见到孩子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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