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祝尚书突发重疾,恐怕有生命危险,请允许他先去治病,等身体康复了再调查吧。”雍王适时地出列,拱手施礼。
“那是自然。”韩东淡淡道:“来人,把祝爱卿抬到太医署,紧急抢救吧。”
左右有人,七手八脚地把祝太平抬了出去。
众大臣面面相觑,这特么也行啊?
都是千年道行的狐狸,他们自然能看得出,祝太平的急病是装出来的。
韩东自然也能看出来。
“户部尚书赵士诚,你有什么话要说吗?”韩东的目光,看向那个身形肥胖的中年人。
户部掌管钱粮和人口,是最有钱的衙门。赵尚书看来吃了不少民脂民膏,瞧瞧那身膘子肉,没有个二十年钟鸣鼎食的生活,绝对养不起来。
“臣掌管户部多年,一直尽忠职守,战战兢兢,从不敢逾矩,不知道陛下想让我说什么?”赵士诚诚惶诚恐的样子,看起来无比真诚。
“尽忠职守,从不逾矩?”韩东笑了,“你在京城有二十三处豪宅,纳了九十六名小妾,这些钱,如果靠你的俸禄,恐怕要赚三百年吧。还有你家地下室里那半吨黄金,数不清的奇珍异宝,以及古玩字画,都是从哪儿来的?还有,你家后花园那棵枫树下,埋的那三具尸体是谁的?要不要我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出来?”
‘噗通’,刚才还从容淡定的赵尚书,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
“陛下,饶命啊!”赵士诚哭得涕泪交流,小眼眯成一条缝。
忒特么地吓人了。
赵尚书心底的那点秘密,居然全部被韩东当庭披露。
为了隐匿这些财产,他动了不少脑筋。把生平全部的智慧都用在了这上面,自以为天衣无缝,无论上头怎么查也查不到他头上。没想到,镇北候居然对他这些隐秘之事了如指掌。
最骇人的是,他连枫树地下埋的那三具尸体都知道。
那可是赵士诚生平最大的秘密。
这三具尸体,全都是当朝大臣家的女儿。
赵尚书发达之后,除了喜欢吃美食之外,最大的爱好就是女人了。而且对成年女子没什么兴趣,就喜欢豆蔻年华的幼女。
他让自己的心腹到大街上物色合适的对象,掳到家中供其享用。赵士诚有权有势,得手之后一般都能摆平。但死掉的那三个孩子,他是得手之后才知道对方身份,都是朝中重臣家的孩子,偷偷上街游玩的时候,被他的手下当做普通孩子掳回来的。
三个姑娘的父亲,都是朝中重臣,哪个都不好惹。如果被他们知道了,估计自己的仕途也到头了。
一不做二不休,无毒不丈夫,赵士诚干脆毒杀了那三个孩子,埋在自家后花园。
而那三个孩子,也只能当做失踪人口处理。家里虽然报了官,也没查出什么头绪。京城的人贩子抓了不少,但都没有见到这三个姑娘。
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韩东法相境的修为,再加上深若星空的神识,逛别人的意识海,就像逛自家的后花园。
满朝文武,在他面前没有半点秘密。
刚刚那些秘密,就是他刺探赵士诚的记忆得到的。
这头肥猪,死有余辜。
他和这两个案子,其实没什么关系。但韩东窥破他内心秘密之后,就是要办他。
把这个朝中蛀虫铲除掉,顺便把一直掌握在雍王手中的钱袋子收回来。
“孙爱卿,鲁爱卿,魏爱卿,你们三位家里是不是走失过人口?”韩东的目光,在三位大臣脸上逡巡。
两位正二品,一位从二品,都是大咖。
“是,臣痛失爱女,伤痕到现在还未平复,陛下怎么会知道此事……”三个人仿佛领悟到什么,猛然看向赵士诚,惊道:“莫非是这个贼子……”
“是,他家后花园埋的三具尸体,就是你们的女儿……奸杀之后,生怕你们知道,被灭口了……”韩东淡然道。
“姓赵的,陛下所言可是事实?”
“对不住对不住,我事先并不知道那是你们的女儿,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我不是故意的,你们原谅我,原谅我吧。我会补偿你们,我把家里的黄金都给你们……所有的财产都给你们……”赵尚书吓尿了,趴在地上涕泪交流,语无伦次。
“赵士诚,老子跟你不共戴天!”
“欺人太甚,我弄死你个恶贼!”
“我打死你个鳖孙!”
三位大臣扑上去,对着赵士诚一阵拳打脚踢。
他肥胖的身躯,像肉球一样在地上滚来滚去。口中不断发出哀嚎。
大殿之上一片哗然。
赵士诚八面玲珑,情商极高,在朝堂之上人缘很好,没想到,背地里竟然做出这等人神共愤之事。
待那三人打累了,韩东让他们暂退一旁。然后让赵士诚详细交代了他的罪行,记录下来后签字画押。
贪赃枉法,草菅人命,赵士诚被扒掉乌纱,打入天牢。这家伙实在太胖,七八个金甲卫士才把他抬下去。
顷刻之间,韩东干掉了两个尚书,一个管乌纱,一个管钱财,这可是六部之中最具重量级的两个职位。
他们都属于清党,同时也是雍王的人。
姬太美脸色铁青,却又无计可施。
杨轩和赵士诚犯的都是重罪,且是自己亲自招供的,铁案如山,他若是强出头,岂不也被拖下了水?
从这两个人所作所为来看,清党占据朝堂多年,已经烂到根上了。/apk/
不过,雍王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韩东似乎有操控别人意念,窥探别人内心的能力。
其实上次温照伦舞弊一案,雍王就有所怀疑。
前面还好好的,温照伦怎么就自己把罪行招供了。
没想到今日朝堂,韩东故技重施。
不能再让他继续下去了,否则己方阵营的损失会更大。
于是雍王朝自己的头号心腹祝太平使了个眼色。
祝太平轻声道:“神念隐藏,固若金汤!”
他是儒修第四重‘贤者境’,贤者立言,言出法随。
话音甫落,一层无形的屏障,笼罩在了清党成员的脑部。
“都察院右都御使袁梦龙,构陷一案,你也有份吧?”韩东目光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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