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进了杏花楼,他便当“明媒正娶”这四个字要与自己绝缘了。
不曾想……
“妻主~”
“嗯?”
“你待我真好。”
乔锦欢没应这话。
她目光温柔的看着眼前人,手掌握在他腰上,“我再给你安置个宅院,你且在外住两日。”
毕竟那喜轿,总不好从侯府出,又从侯府入吧。
叶知雨知她是为自己着想,便轻点头。
两人说定这事。
翌日,乔父也拉着叶知雨说了此事。
说着说着,乔父还白了眼坐在一旁安静喝茶的乔锦欢。
“我家锦欢对你实在怠慢。这也就是欺负你父母亡故,若不然,她非得挨一顿不可!”
哪有不经媒妁之言,便将人家儿郎拐回家来的?
但凡这家里有个做主的人,乔锦欢这做派,能被人家打出门去。
乔父也不知内情。
乔锦欢说什么他便信什么。
他是真当叶知雨是乔锦欢夫子长姐的遗子,当时还训乔锦欢不尊师长,胡作非为,一点儿没有读书人的样子!
乔锦欢也不好解释,只能低头挨骂。
很快,叶知雨便出了侯府,在相隔一条街的宅院住下。
寻了媒婆上门。
这三书六礼的流程,就算是走得再快,那婚宴也得到下月底去。
中途这日子,乔锦欢提笔便给宗族、县里那些来拜访过的世家官吏写了请柬。
那些人自然都是连忙备礼表示自己肯定会去参加。
于是等到婚宴这日,整个平阳县都格外热闹。
八抬大轿。
一条街的嫁妆。
锣鼓喧天、唢呐欢曲。
叶知雨就坐在轿子里。
那轿子一晃二晃的,盖头之下,是他闪着水光的眸子。
他只觉得近在眼前的玉如意都有些朦胧,像极了从前在梦里梦过的模样。
喜轿外,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震掉了他一滴清泪。
叫他看清了轿旁游走的人群。
两侧婢女抓着贴着“囍”字竹篮里的铜板,一把一把的往外洒去。
近门前,拦门的童子说着喜庆话讨要着喜钱。
是那么的热闹喜庆。
缓缓地,叶知雨唇角勾起一抹笑来。
原来……
这就是被娶进门的感觉吗?
从前他也没少见楼里的人走。
被赎身的,好的还背个包袱,更多的只孤身一人跟了对方离去。
还有被纳走的。
若是对方肯派一顶狭窄的小喜轿子来,便已是给了天大的脸面。
更多的,也不过是掌柜雇一顶轿子,将人送到对方府邸罢了。
为人小侍。
说得好听,是去人府上当小主子。
说到底,还不如个活契奴才呢。
只他不同呀~
他是三书六礼、明媒正娶进门的!
叶知雨抓紧着手上的如意,脑子里不禁回想起很久之前,他在楼里见乔锦欢的第一面。
她是第一次进杏花楼。
眼神、举止都是那么的生涩。
后来一句“绣面芙蓉一笑开,斜偎宝鸭衬香腮”,便叩开他紧闭的房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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