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茫然:“什么意思?”
月笙白她一眼,摘颗葡萄塞进嘴里:“原本啊我是想早些出去才来做这和事老的,如今我也想通了,再这般下去,本娘娘即便出了皇宫也会饿死在路边。”
初一哼一声:“哪个要你做和事老,滚一边去。”
月笙拿扇子掩住嘴咯咯娇笑:“初一啊,虽然我不知道你和陛下怎么忽然爱的死去活来了,可是一个男人让步至此,你也就顺台阶下来吧,别再作了!虽然作作更健康,但还有一句叫做什么来着,嗯,不作不死!”
初一翻翻白眼:“什么叫让步至此?是我被困,是我被骗,是我很惨啊!他倒好,三宫六院几百妃子,还派你这傻丫来做说客,套用一句俗话,叫什么来着,恩,滚你丫蛋。”
月笙惊讶:“初一,你这是吃醋?”
初一扯扯嘴角,很是淡定:“小爷我只喝酒不喝醋。”
月笙拿扇子点点初一额头,抿嘴笑的欢:“你还不知吧,半年前开始,这皇宫里的妃子走的走散的散,一部分去了皇家寺庙,一部分回了老家。”
初一茫然:“什么意思。。。”
“意思是,陛下为你遣散了三宫六院几百嫔妃啊!”
“。。。啊。。。”
“半年前,嗯,也就是你走后没多久,陛下突然遇刺,重伤,太皇太后震怒,颁下懿旨彻查,整个皇宫鸡飞狗跳,后来不知怎么,查来查去查到安妃头上,当晚,安妃自缢,与她有往来的宫妃纷纷受到牵连,之后,各宫嫔妃陆续被遣散,自愿离去的被放回家乡,可重新婚配,否则,便被各种罪名打入冷宫送去皇家寺院,到昨儿个为止,这大夏皇宫只剩下不到四个女人。。。听说,淑妃李氏过了中秋也将离宫回乡。”
初一愣住。
“之前我也觉得奇怪,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呢?如今想想,陛下为你真是豁出命去了!三宫六院里住的只是女人吗?那可是各个家族、各种关系、各种需要平衡的势力啊,牵一发动全身,这般大规模遣散后宫真是不要命了啊!即便是民间的高门富户,有哪一个不是为家族为利益,甚至为满足禽兽需求娶三妻四妾的?”
她斜睨着眼上下打量初一:“初一啊,真没看出来,原来你还有这种祸国妖姬的潜质啊!”
初一脸一红,瞪眼:“瞎扯。”
月笙凑过脸来,唇边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听父亲讲,那个谁十几年前生生死死了好几回,身子一直不太好,指不定隐疾一大堆,什么痨病啊、肺病啊、不能人道啊。。。说句不好听的,万一哪天你想通了而他却闭了眼,你哭都没地方哭去啊!初一啊,人生苦短,匆匆几十年,你和那谁还有多少个十年可以浪费?连我这种捞不到任何好处的都愿意放下恩怨走出围城,你又何必苦守?”
月笙打个哈欠伸伸懒腰,起身,摇着扇子优雅走了,身后,初一犹自不能回神,直到她走到门边,初一才突然说话:“回来。”
南宫月笙茫然回身,见她正招手,便走了回去,嬉笑着凑过去:“怎么,舍不得本小姐?”
初一愣愣看着面前这张脸,突然伸手。。。
“哎呦妈呀,你捏我脸干嘛啊。。。”
初一重重扯着南宫月笙那张花容月貌,上下左右仔细打量,狐疑道:“是真货?没易容?”
月笙拍掉那双魔爪,大骂:“神经病啊你,若非本尊真身,怎会如此风情万种!”
初一苦笑:“没办法,我被那人骗的实在太狠,现在看谁都像假扮的!不过,南宫月笙,那些话实在不像你这没脑子的人能说的,你,真是南宫月笙?”
月笙大怒,转身就走,到门口却又顿了顿,丢下一句:“想知道我是谁?离开前,我会告诉你的。”
初一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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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又下起雨来,雨声滴答,听的人心烦,辗转难眠的初一推开了东厢的门,门内,他依旧坐在书桌后安静处理公事。
风夹着雨从敞开的门吹入,带来丝丝凉意,隐约,空气中飘着淡淡桂花香。
兀然,她想起,今天是八月十三,再过两日,便到中秋。
去年中秋在哪里?
去年中秋她呆在紫宸殿外的侍从房和一众内侍宫女嗑瓜子聊八卦等大殿里寻欢作乐的主子,无意中看见南宫长风。。。
时光飞逝,转眼尽然已是一年。
几步远处那个人,曾经遥远的犹如夜空中的星子,与她毫无交集,可如今,就这般真真切切坐在眼前,仅仅一个低头的侧颜已美的像幅画!
“那个啥,听说,你散了后宫?”
“嗯。”
“为我?”
“嗯。”
“。。。不用做那些的。。。我和你,不是一路人。。。”
他抬起头,静静看过来,紫色的眸被烛火映成流光溢彩的黑:“你知道为何当所有人错认南宫月笙时,我却能一眼认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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