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快闪!”
黄东来和孙亦谐自不是那种会坐以待毙的主,他俩一见这阵仗,也是反应迅速,立刻就转身朝着一个地势较低的方向又跑了出去。
和方才跑来的时候一样,还是黄东来跑在前头,拿手拽着孙亦谐,只有这样轻功较弱的孙亦谐才能堪堪跟上他。
“别让他们跑了!”
“我认得他们!他们就是那东谐西毒!”
“妈了个巴子的!早听说姓黄的小子好这个,没想到今天他竟然对咱们武林同道也下这种黑手!”
“杀啊——”
那几百位来论剑的宾客皆是气红了眼,争先恐后地往前追去。
可他们越是这样,越是追不上。
因为这群人本身也鱼龙混杂,那些轻功好的人和轻功不好的人混在一起朝一个方向涌,自然会互相妨碍。
再者说,黄东来的轻功也算是不错的,毕竟这是他们黄门的看家本领之一,即便现在他拖着个孙亦谐,也不会慢太多,因此,两人很快就又逃进了一片山林中。
看到这一幕,萧准的心里那是真气啊……本来他带着手下的三名“九霄剑”已然快追上孙黄二人了,谁知道这俩货偏就在这时逃到了人群的面前,导致他也不得不停下来先想个借口才好动手。
想借口就想借口吧……可他那句借口都还没说出来呢,现场这几百人就完全无视他这个庄主,个个儿跟疯了似的要去诛杀双谐。
望着那由“几百个身上不同程度沾屎的怒汉”组成的人潮,就算是萧准也不敢拦啊。
无奈,他只能往后退上一段距离,任由人群从自己面前经过,追着双谐而去。
“庄主,咱们……不追了?”玄霄见状,试探着问了萧准一句。
萧准面露一丝不悦,沉声回道:“这还怎么追?”他顿了顿,“再说……你看这阵仗,还需要我们出手吗?”
玄霄一听,心说:也对,反正庄主也是打算杀死他们的,让谁杀不是杀呢?
“那……”一秒后,玄霄又道,“属下是否该跟在这群人的后面……呃……以防万一?”
由于现场还有其他人在,玄霄的话不能说得太露骨。
他这话若让我这说书人翻译一下就是:“虽然刚才冲过去的那帮人里也有不少咱们的人马,但让这么一大群人在山庄中到处乱跑终究是有点不妥,万一有外人闯进了一些不该进的地方,发现了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那可不好办……所以我自告奋勇去盯着他们。”
萧准看他说话的神态语气,自是明白他的意思,故也点点头:“嗯……那就由你和青霄跟去看看吧。”
“是。”
“属下遵命。”
玄霄和青霄领命后,便施开轻功,朝着刚才人群所去的方向追去了。
“绛霄,你去西北面看看,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没等那两人走远,萧准又冲剩下的那名九霄剑下了一道命令。
绛霄闻言,心中暗道:“还能发生什么?刚才那俩小子说的话咱又不是没听见,再加上那些宾客身上的污迹、以及他们的反应……猜都猜得到是那俩小子设局炸了茅厕呗。”
想归想,他可不敢当面跟萧准这么吐槽,所以他也只能拱手领命,迅速朝西北方去了。
待这几位各自离去后,不久前还无比热闹的这个校场上,转眼便只剩下了五个人。
第一人,是萧准。
第二人,是衣袂上沾到了一点点屎,但却并未去追杀双谐的独孤永。
另外还有三人,便是坐在那“上座”上一直没有离开的王释莲,江守正,以及狄不倦。
这三位被请来当“见证人”的大佬,因为都要端着架子,所以此前并没有亲自跑去看热闹,而是各自派了手下的弟子们前去。
其结果就是……他们仨都没事儿,但他们手下的弟子们全都被“淋”了;刚才跑去追杀双谐的人群中,就有他们旗下的武当弟子、漕帮帮众等。
那您说他们身为掌门、老大、帮主……为什么不拦着点儿自己的部下呢?
害……自己手下的小弟被人炸了一身屎,你还不让他们去报复,还要把他们召回身边,让一身恶臭的他们继续环绕着你?
这显然不合情理啊。
“诸位……”一息过后,萧准看此地也没旁人了,便来到了那三位大佬的跟前,朝他们略一施礼,言道,“恕萧某查察不周,让一些歹人借论剑之机混入庄来,引发了这番混乱……唉,各位见笑了。”
“哎~萧庄主不必自责。”很想和萧准搞好关系的狄不倦这时第一个开口道,“这种事……谁也想不到的嘛。”
狄帮主说这句话的时候,心中也是在暗自庆幸——还好他在出事前并不知道孙亦谐和黄东来也来了悟剑山庄,要不然他八成会去跟这两位他觉得“有恩于漕帮”的小兄弟打招呼套近乎;而他要是真的那样做了,等出事以后,他很可能会被当成是孙黄二人的同伙。
“狄帮主说的是。”江守正很快也接道,“我们也是万万没想到……竟有人会行如此下作之举,当真叫江某匪夷所思啊。”
江守正虽然是个伪君子,但他这句可是真心话。
“江大侠”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干了无数昧良心的事,但这种以秽物大规模伤人的行为,他是连想都想不到的,更别说是做了。
与狄不倦和江守正那客客气气的态度不同的是,武当的王真人,此时却一反他那和蔼可亲的常态,用一种严肃、戒备的神色望着萧准:“萧庄主……敢问你手上的这把剑,是从何而来?”
萧准也没想到,王真人会突然来这么一句,不过对于这个问题,编个瞎话回应也不难:“哦,这个啊……”他拿起那剑,装作很随意的样子,“想来王真人也听说过,萧某喜欢广纳天下名剑,这把嘛……只是我山庄中的诸多藏剑之一,方才我欲追那两个小子时这把剑刚好在附近,我就顺手取用了。”
他这答案,听着也合情合理。
但王释莲却有点不依不饶,仍是神色凝重地追问道:“那萧庄主可还记得此剑的来历?比如……是谁给你的?或是从哪里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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