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大人,我冤枉啊。”
张百万被传唤过来后,看到曹文璜,立马失了分寸,慌张道:“小民的女儿被这姓曹的拐走,我也是没有办法,不过小民真是无辜的,那野和尚的死与我也没有关系,我真的不清楚啊。”
“你认识那个和尚?”
博望光也抓住了张百万话中的盲点,质问道:“既然你知道那僧人的身份,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向我汇报,还有之前为什么要隐瞒真相,你若不从实招来,我可要对你用刑了。”
大明的刑罚可是很严格的,虽然朱由棷上位后,减轻了部分刑罚,但以县官的职权,杖刑以及一些简单的刑具还是可以动用的。
“大人,别用刑,我说,我全说。”
看着一旁虎视眈眈的杂役,张百万也顿时没了脾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众人听完也觉得这件事情,有些不可思议。
张百万有两个女儿,小女儿玉珠正是次案的主角之一,早些年,曹文璜的父亲曹世继在世,还没有下海经商时,曾与张家定下婚约。
那时候,曹家可是书香门第,再加上张家本身就很富有,缺得便是曹家这样的亲家,两家也达成了共识,等到两家儿女长大以后,便结为夫妻。
但好景不长,曹世继的死讯传来,张百万也料定了曹文璜,如今肯定是一穷二白,便将小女儿提前许给了姚家,姚家的公子,姚思孝虽然没有功名在身,但两家也可以说是门当户对。
令张百万没有想到得是,他的小女儿却是一个思想传统的人,认为自己早已经许给了曹家,一女不侍二夫,便一狠心跟着曹文璜私奔了。
到这里,都是曹文璜介绍过的情况,但令人感到炸裂的是张百万后面所说的情况。
“因为两个女儿自小关系很好。”
张百万叹息一声接着说道:“我还以为玉珠会投靠她的姐姐,也就是金珠,金珠早些年便嫁走了,但她的丈夫早死,只有她一人寡居。”
“当时我带着人去往她哪里的时候就发现她的情况不对劲,她的柜子里藏着什么人。但当时柜门紧锁,她又不肯打开,我只好派人将柜子搬回了张家。”
“当我们打开柜子时,却看见一个赤身裸体的男子便是那位僧人,当时那僧人昏死过去,我还以为他死了,便准备把他打扮成,我小女儿的模样,假装我的小女儿病死了。”
“你怎会有这种荒唐的想法?”
博望光也质问道:“这么说来,你的大女儿与这个和尚私通了?你们这一家人可真是,难以评价。”
即使如今关于女性的法律,已经没有原先的那么严重,但对于僧人这种严厉不允许结婚的对象,张百万大女儿金珠的做法,还是会被判刑。
“是我昏了头,不过...”
张百万也解释道:“跟姚半城催得太紧了,也有关系,而且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没办法,只能出此下策。”
“继续说。”
博望光也没有心情判张金珠的案子,现在命案才是比较重要的,他也接着问道:“之后呢,这箱子打开以后,发生了什么?”
“当我们对这位男尸进行化妆完毕后,这尸体突然诈尸了,我们张府的人也吓了一跳,我也只好按下不表,但我与这死去的僧人根本没有关系。”
“也就是说莫老汉所言皆是真的?”
博望光也质问道:“他真的看到一个身穿凤冠霞帔的僧人,便是你们张家所为?之前你的证词也是假的?”
“是大人。”
张百万也承认道:“之前小民也怕惹祸上身,才只好那么说,不过小民真的没有违反大明律法。”
“那这位僧人到底是怎么死的呢?”
博望光也找来仵作,询问了男尸体的情况道:“为何这僧人的尸体会是首体分离?”
不过未等张百万回答,博望光便反应了过来道:“这件事情应该与你无关,是僧人去莫老汉家离开之后,才会惨遭不测。”
后堂的史可法与朱慈熔两人听到这个情况,一时也是难以接受,他们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还有这样的隐情。
“这僧人的死因应该与张百万无关。”
朱慈熔也尝试着分析道:“张百万以为僧人死了,所以用他的尸体假装自己女儿的尸体,接着这位僧人,便穿着凤冠霞帔逃走了,但这样的装扮在一个男子身上肯定不合适。”
“僧人用这身装扮与莫老汉换了一身百姓普通衣服,接着去往了其他地方,在这一过程中遇害,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僧人,能被割头而死,杀人者的刀法也是相当的不凡。”
“不错,事情的经过应当是这样了。”
史可法也回应道:“只需按照这样的条件,在尸体出现的附近地带寻找,应该就能发现凶手,不过这案情如此曲折,倒是能写出一台戏曲了。”
“师父还有这样的雅兴?”
朱慈熔也出言道:“母后就很喜欢听戏,我也在后宫看过不少,类似写林司令的戏曲也是最为流行,其他的一些感情戏,母后倒是喜欢听,不过,我却不是很感兴趣。”
史可法闻言也不由地笑出了声,男欢女爱之事,对于朱慈熔这样的孩子来说,倒还太早,朱慈熔对军队很感兴趣,倒也让他感到欣慰。
“此行结束以后,我也可以陪你一起去北方看看。”
史可法也出言道:“殿下您的见识倒也不错,即使在深宫之中,很多的这些道理,您还是懂得的,去北方看看士兵的训练,以及大明掌握的一些新式武器,也是需要的。”
“关于科学院那边,不知殿下有没有兴趣,不过关于科学方面,臣的研究也很浅薄,届时让宋***大人或者方以智,教授殿下也是可以的。”
“ 这...”
朱慈熔倒是有些害怕道:“母后也曾让我看过这方面的书籍,但是这些对我来说,难度也太大了,我对这些不太感兴趣,这些事情还是交给宋大人这些专业的人来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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