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往南郡城的路上,有段路,大约一百里路程,很是难走。
路上,坑坑洼洼,还冒出许多坚硬的石头尖,路面上的碎石,也不少。
还有许多干枯的水草,零散在石头缝里。
折断的树枝,横七竖八,拦在马路上。
大小不等的鱼骸,窝在枯萎的水草下。
在低洼的地方,路面形成了深浅不一的水沟。
一看,这一带就是洪水过后,留下的面目苍夷。
坐在马车上的岳小冉,缩回脖子,放下车窗帘,双手捧腹,挑眉紧锁。
人随车动,一会如小牛犊子,撞车窗,岳小冉扶着车窗。
可依旧没完没了。
一会又如大鹅扑水,朝前扑去。
苍白一把把人捞回座位,坐好。
然,坐好还没喘口气呢,又如小乌龟,四仰八叉,倒向车后壁。
即将撞到后车壁时,苍白伸出胳膊,垫在后背上,给她做了肉垫。
岳小冉感激,看了一眼苍白。
可但是,一波撞击还未结束,另一波再起。
只觉,车轮“咣当”撞上石块,顺势爬上石尖,再从石尖上滑下去。
伊始重复。
岳小冉被颠得,肚子好像坠了下来,极不舒服,小脸儿扭成麻花。
赶路艰辛,人也憔悴,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啪”一声,一个柔软的物件,从眼前脱落。
岳小冉捧着掉下来的东西,摆头,“看来,得重做了。”
脸上的人皮假面,掉了下来,脸瘦了一圈,假面反倒大了一圈,敷不住脸了。
又看了看车里的人,岳小冉想到风凌夜那厮,可不是好糊弄的,她得技高一筹,才能应对风凌夜。
从皇城出来时,岳小冉没有路引。还是苍白后来为她们几人都办了户籍和路引。
“你们的身份,都得变一变。”岳小冉转头看向苍白,“若是改动户籍和路引,不知好不好弄,有没有麻烦,又会不会得等很久?”
苍白浅笑,“这些难不倒我,你告诉我如何改,其他的都不用你操心。”
岳小冉欣欣然,有苍白在身边,这种感觉倒很不错。
要不然,她得亲自去找当地城郭,想办法去弄了。
至于能弄成啥样,岳小冉还没试过。
不过,现在有苍白的帮忙,倒不用她因此事费心神。
又将自己的想法,与苍白说了一遍。
苍白在苍术耳旁,说了些什么。
岳小冉敏感的耳朵,听声后,深呼吸一口气。
不管苍白如何做,她都不会干涉苍白。
又情不自禁感言:“苍白,有你在,真好,要不然搞这些东西,我可真要一个头两个大了。”
兴许,夜半三更,入了某些官员家中,软硬兼施,威逼利诱,干一些常人不能想的勾当,恐怕该轮到她了。
再或者,去做流民,投到某个大地主、大官僚门下,委曲求全,过着黑户生活。
但那日子,一定会很憋屈!
这出逃容易,可做古人,还真不容易。
岳小冉感叹一圈,手抚下腹,眉头微拧,“苍术,你停下车,我得下去走走,这段路颠得我肚子有点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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