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能为通钢带来好处,那前面的话可以当我没说。大家合作本来就是为了利益,投桃报李的无可厚非。
另外我已经七十多了,还不知道能活几年,你难道不觉得莪应该轻松一点,好好地安享晚年生活吗?”
误会,很大的误会,项靕赶紧倒上茶给老爹解释:“爸,您真的想多了,实际情况完全就是另一回事。
先说您的身体啊,绝对长命百岁,什么活不了几年之类的,往后可不能再说了,儿子真的是扛不住。
其次就是这个股份的问题,通钢就算上了市,又能值多少钱呢。就像您说的,大头都在第一联合钢铁呢。
您想啊,我连主营航发的第二联合机械股份都愿意让出去,至于盯着通钢这几两散碎银子不放吗。
要他们的股份,一来是给您做面子,二来也是我对通钢的感情。肯定没您深厚,但也不是没基础。
再一个就是您说的能做什么,今后要是再有钢铁类和材料类的技术,我当然还是优先考虑通钢。
跟股份不股份的无关,就算我一股没有,也还是会优先考虑通钢。用现在流行的说法讲,这就是情怀。
我可以照顾通钢,或者干脆就是直接偏颇也没问题。但是爸,我得心里有数啊,放心不放心的是个大事吧。
董事会就是最好的手段,他们所有的决定我都门儿清,才能更有效地对自己负责,也是对通钢这个企业负责。
我一没打算转手股份获利,二还能给通钢提供帮助,花真金白银买来的股票,谁又能说个啥呢?
至于说您的身体,我也不是就觍着脸使唤老同志。到时候给您安排个助手,几乎不会有影响您的幸福生活。”
他这套说法,老爹倒是信了,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骗他爹。
可刚才还虎着脸呢,也不能这么快就松开:“哼哼,知道幸福生活的最重要指标是什么吗,少生点气比啥都强。”
这就是在说自己私生活方面的问题啊,铁一般的事实面前,项靕连狡辩的勇气都没有。
直面风暴做不到,那就风紧扯呼呗:“呀,这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和溪溪得走了。您喝着茶,晚点再听您教诲。”
项靕说完就起身回屋里换衣服,完全没注意到背后老爹脸上一副“险胜”的表情。
心里没底就是这样,稍有什么扛不住的问题出现,形势马上就会急转直落,。
在谁更能撑的较量上,身具“儿子”这个天生弱势属性的项靕,只要不忤逆就必定败落。
而且时间也的确差不多了,第一次登门拜访,还是见父母这种,十点半至十一点进门最完美。
这会儿已经九点半多,收拾好了去趟水果市场,到地方再稍微磨蹭一下,时间刚刚好。
大包小包地出了门,几个保镖也已经准备好车在电梯厅外等着。
小鬼子春代是昨天去京城买的礼物,坐了最后一趟高铁回到通阳。
东西还挺丰盛,两个大份的京八件,两盒吴裕泰的花茶,其他果脯之类包括六必居都是礼盒。
“东西不错,春代辛苦了。”项靕到后箱看了看,转身过来揉着小鬼子脑袋夸了一句。
保镖们对主人的情绪很敏感,小鬼子闻言眯起眼睛享受着:“给老板做事,春代不辛苦。”
上车前往水果市场,其他礼品已经很丰富,也不用买太多,两三样精品的就足够。
买好了水果往家去的路上,蒋溪掐着时间给蒋妈去了电话,说再有差不多二十分钟就到。
简单两三句结束通话,蒋妈就开始招呼老伴:“老蒋,老蒋,水准备烧上吧,溪溪她们马上就要回来了。”
蒋爸一副兴趣不浓的样子:“着啥急,人来了再烧能渴死他吗,我还不知道让谁伺候呢。”
女婿和丈人是天生的仇,更何况一个霸占了自己闺女还给不了婚姻的男人。
对于项靕,蒋爸的心理很复杂,既有双重的仇怨加鄙视,也有希望他对女儿好的期盼。
作为一个有修养也有涵养的人,蒋爸不能允许自己当着面撂脸,就只能提前把脾气散了。
可蒋妈就不乐意了:“你冲我嚷什么,平日里伺候你不周到了还是怎么的,非得今天跟我不对付是吧?
蒋绍承你给我听着,待会儿溪溪和男朋友回来,你要敢给我拉着狗脸阴阳怪气,别怪我当着外人给你难堪。”
被老婆一顿吼,蒋爸更委屈了:“你这老婆子诚心的吧,我心里为啥憋屈你不知道吗,还跟我来这套。
早前是谁左一个反对右一个反对,知道人家是有钱大老板,马上跟着就转态度,年轻时候咋没看出你是这种人。”
“咣当……”,蒋妈感觉受到了侮辱,直接把洗水果的盆一撂:“来,来,来,姓蒋的你来给我说清楚,是这么回事吗?
我好歹强烈反对过,我尽力阻止过,你又做过什么呢。我怎么就态度转变了,你以为我是心甘情愿吗,我比你不开心多了。
还年轻时候没看出来,我年轻时候就看出你来了?人模狗样地在我家门外诗朗诵,你当我爹妈还真稀罕你个小知青呐。
要不是我妈看我坚持拗不过,一时心软做了我爹的工作,你能那么顺利进我家大门吗,现在这情况就是你的报应。
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悄悄跟那小保镖打听过人家多少次了。显然你自己也知道,拗不过闺女迟早得顺着她来。
既然已经无法阻止,我们能做的就是全力给溪溪帮助。他项靕看见咱们的态度,再傻也应该知道怎么才能回报吧。”
老两口你嫌我怨的,早忘了当初几乎同时放弃抵抗的场面,抢着在女儿回家之前做最后一次无意义的发泄。
其实不论蒋爸还是蒋妈,心里都清楚这是个无法挽回的局面,只不过两人接受的方式和态度有所不同而已。
此时的发泄,与其说是针对项靕,倒不如说是对那个妥协的自己。现在闹完了,总比让闺女难堪强。
另外老两口还是很有分寸的,说话声音保持在不传出门外的高度,渐渐地也把方向偏移到跟项靕无关的事情上。
十来分钟过去,气氛也开始缓和下来。蒋爸烧上水去了阳台,不咸不淡地和老伴浅浅交锋两句,眼睛却在关注着楼下的情况。
很快,一行三辆车停在楼下,见到有年轻外国女孩下车开门,老头敏锐地关窗回屋,那个不知道是不是姑爷的讨债家伙来了。
今天是初次见面,态度上必须要有把握,别的也不多想了,一切以女儿的未来为准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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