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出国啊。”龙菀手撑着脸看着舒元明。
舒元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她不要一个答案,之前她很害怕,所以不敢说。
心理负担很严重,她想不通,为什么这件事情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为什么会这么倒霉。
在无数个夜晚,都很难熬,一遍遍的心里干预,一遍遍的吃药,脱发,呕吐,失眠。
在没有回国之前,龙菀没有抱着期待,都是自己一个人熬着,连葛翠都不知道她生病了,她关掉了所有的联系方式,除了必要,没有人能找到她。
至于安梅,那是个意外,m国旅游的时候,两人在街上遇见,安梅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害怕她出事,就留下来没有回国。
“我和你说个故事吧。”龙菀给舒元明倒了杯酒,陷入了回忆。
“小女孩从小没有父亲,家里重男轻女,女孩的母亲是一个很要强的人,认为生男生女都一样,可是女孩的父亲家里不是这样认为的。”
“女孩的父亲是个不争气的,小时候家里很穷,都没有钱吃饭了,有一天女孩的母亲给了他父亲一笔钱,让他出去买奶粉回来,说孩子饿了,结果女孩的母亲在家等啊等阿,天都黑了,人还没有回来。”
“女孩很饿,不知道过了多久,女孩的父亲回来了,只是那个一瓶喝了一半的纯牛奶,说只买的这个,女孩的母亲很生气。”
“后来,女孩母亲实在是忍受不了男人这么不争气的模样,家里还一直想要女孩的母亲生二胎,最后还是离了婚,孩子判给了母亲。”
舒元明看着眼前的女人,脆弱,易碎,像个没有生气的布娃娃,眼眶有些发红,在拼命的忍着。
男人于心不忍:“龙菀,要是很难受就不要说了,我可以不用知道答案的。”
舒元明垂眼看着龙菀,积攒的泪终究还是落下了:“舒元明,你是不是傻啊。”
“今天晚上第二次了,龙菀。”这是今天晚上你第二次说我傻了,舒元明指腹轻轻擦去那滴泪,他觉得有些烫。
龙菀眼泪落下来的瞬间就笑了,还不是傻子吗,她都已经要告诉他了,结果现在因为心疼她,说不想知道了。
他不是傻子谁是傻子啊。
“舒元明就要这一次机会,你确定不要听吗?”龙莞笑得很开心。
只是她笑得越开心,男人就越心疼。
“这些事情我都知道了。”舒元明哑声开口。
在龙莞情绪出现异常的那段时间里面,他动用家里的关系调查了龙莞的身世。
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母亲因为害怕她受委屈所以没有再嫁。因为父亲家里重男轻女,两人离婚之后父亲再娶,结果还是生了两个女儿就是生不出来儿子。
龙莞一愣,是啊,他可是舒家的大少爷在遭遇一个女的不明不白的分手之后,怎么可能不去调查她的背景。
“你也不是全部都知道。”龙莞轻声说。
“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王德容吗?”龙莞逝去眼角的泪。
“其实这件事情也不能完全怪他,可是我就是释怀不了。”
“小时候妈妈把我带到身边,很长一段时间,妈妈很能干,很受厂里领导的重视,所以经常不在家,那个时候呢,他们就已经在一起了。”
“有一段时间,妈妈出差的特别频繁,就把我给王德容带着,他的酒瘾很大,晚上老是和朋友出去喝酒,但是那个时候我年纪很小,他不愿意带着我。”
“就把我放在了家里,我小时候很怕黑的,晚上打雷,但是没有人在我身边,我很害怕,我就跑出去找他,结果他喝醉了。”
“那个时候正喝在兴头上,他们还有下一场,王德容就说让我站在餐厅的门口等他,不要乱跑,他说他喝完酒就回来接我,她走的很快,一下就不见了。”
“周围没有熟悉的人,我很害怕,但是我不敢动,然后隔壁卖糖果的店长叔叔和我说他那里有糖,让我跟他去店里坐一下。”
龙莞回忆到这里有些痛苦,舒元明握紧她的手:“龙莞我们走吧不要想这些事情了。”
龙莞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的说着,压抑的太久了没有办法和别人说。
“然后我就和他进去了,我满心欢喜的以为这会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叔叔,结果他把我关在了地下室里,地下室里还有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孩,很瘦,我进去的时候她很害怕。”
“她告诉我他们是人贩子之前还有一些小孩也被关在里面但是现在已经被买走了,只留下她身体很弱,卖不出去没人要。”
“我不知道在里面关了多少天,大概两天或者是三天,地下室很小,只有很小很小的一扇窗户透进来的光,一张很小的床很臭,靠墙边有一张被木板拼拼凑凑装的破烂桌子上面放了一台很小的的老电视,里面在放着体育比赛的视频。”
“我想把电视关掉,可是关不掉电视的声音开的很大,为了掩盖我们呼救的声音,那个小女孩每天都会挨打,可是我没有,我在墙角偷偷听到他们外面谈话,说我养的白白胖胖的模样好,能卖一个好价钱,如果身上出现了伤痕,会打了折扣。”
人贩子,人贩子,就是一群没有道德伦理的野兽,在他们眼里,人是明码标价的动物。
龙莞看着舒元明:“你想象不到吧,那个时候我就站在墙角,我听他们说我的价格,我很期望有人可以救我出去,我等啊,等等啊等,可是没有。”
“那个小女孩是他们宣泄的工具,每次要是有什么不开心,那个糖果店的老板就会进来打他一顿,无论什么理由。”
“就好像是月亮不圆,树叶落下都是他的错,我很想救她,她就在我的眼前,那个时候天气已经不太热了,但是因为她的伤口没有人照顾,已经起了蛆虫。”
“我很害怕,我真的很害怕,我想偷偷跑出去求救,可是他们在门口拴了一条很大很大的狗,我被他们发现了。”
“这次挨打的人变成了我,”舒元明拽着龙婉的椅子把她拉到身边,紧紧的抱着她,男生的体温天生比女生要高身上很暖和。
她有些激动的情绪缓和了许多。
“他们的手法很隐晦,只在身上留下了痕迹,脸上没有,我很痛,我真的很痛。”
“那段时间我过的度日如年,是那个小女孩,她跟我说没关系的,很快就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结果她没有撑住,那天晚上她走了,就在我的怀里,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她已经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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