郅家老宅。
偌大的建筑群内,此刻满目皆是张灯结彩,红色的丝绸和灯笼挂满了所有的院子。
从连接宅院的那条路上一直延申到老宅内。
原本这些都是准备好了等到婚礼当天使用的。
奈何婚礼推迟一段时间。
老爷子也点明了,订婚也是婚,也不能对人家小姑娘有半点怠慢的。
况且按照计划,今天订婚宴结束,明天便是郅淮和叶斐领结婚证的日子。
结婚证领了,人也住进郅家,就当然是郅家正儿八经的少夫人。
所以无论从哪方面来说,这场订婚宴都比必须拿出十足的诚意。
比起叶家那边高朋满座喧闹场景,郅家这边要显得安静多了。
往来的人穿着得当,倒也都是认真打扮过的。
只是比起那些吵吵闹闹的宴会而言,这儿的人要文静许多,就连小孩子往来奔跑的时候都被大人嘘声禁止。
进门的人都会自动寻找自己熟悉的圈子,讨论的话题大多都是经济政治方面的。
叶斐被推进门的时候,遍布于亭台楼阁之中的宾客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她。
明明眼神之中满是探究,却之停顿了几秒之后迅速收回。
他们脸上的表情除了好奇之外,还多了几分恐惧。
明了他们的态度,叶斐仰头看了眼身边的人。
她要是猜的没错,那些人恐惧的是郅淮。
注意到她的视线,郅淮推着她沿着长廊往前。
丝毫没有搭理任何人的意思,那些人也都十分识相的没有过来打扰。
郅泊坐在正厅前的花园内,旁边围了不少和他同龄的年轻人。
一个个西装革履,看上去便是一副成功精英模样。
“六哥,我看叶家这小千金长得挺不错的啊。”
比起那些个矫揉造作的千金小姐可是好看不少,长相的更加的明艳大气。
“我就是好奇,那得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和那位成一对啊。”
他们这些旁系血亲逢年过节的时候都会被父母带到老宅来,自然和郅家这三兄弟也都是从小认识。
比起郅泊和郅源,郅淮的性子要更加暴唳阴郁。
从小可是没人敢招惹他,在场的哪个没在他手上吃过苦头。
被折腾的半死不活的时候都有。
可奈何那是老爷子心尖上的人,哪怕是个疯子都是他们轻易招惹不起的。
郅泊抿了口红酒,视线从正门浩浩荡荡地一行人身上扫过。
这些天的烦躁也到达了极点。
盛淮的事情之后,集团内部针对他的管理提出了质疑。
水晶树断裂的事情还没查清楚,老爷子那边还等着交待。
他连夜翻查了所有相关的监控摄像,都没有查到任何可疑人物的踪迹。
水晶树的碎片也还在鉴定之中。
联想到这里,他原本就阴沉的心情如今更是低沉。
“六哥?”身边的人叫了声。
郅泊回过神来,将手中的杯子放下,“你们自己玩着,我还有事。”
被抛下的一群人满头雾水,却也没胆子跟上他。
楚浠和池偃是跟着郅淮一起回的郅家。
作为男女主角的朋友,这两人进入这里的资格是充分足够的。
惊叹于能保存如此之久的古建筑,让楚浠有种大开眼界的感觉。
得到了管家的允许,今天到来的宾客是能够在允许的范围之内自由活动。
楚浠不自觉地就脱离了叶斐地队伍,往相反地方向去。
看着前面的女人自由自在的样子,池偃心里的疑惑更多。
上次就是这个女人,在他将她带离茶庄之后毫不客气地拿走了他背篓里没采多少的茶叶。
甚至还向他背篓里丢了点小费。
捏着那两张纸币,让池偃当时就有种被侮辱的感觉。
他好不容易采的就那么一小捧茶叶,准备拿回去孝敬老头子。
就那么被人给弄走了。
现在想起来他还是愤愤不平。
“这位先生,你这一路都盯着我看,你该不会是想在郅家这样的地方对我做点什么吧?”
楚浠已经停下了脚步转身,环胸而立看着和自己相近咫尺的人。
池偃闻言挑眉,还是十分礼貌,“上次我们在茶庄有过一面之缘,也是我带你出的茶庄还记得吗。”
楚浠点头,示意她没忘记。
上次在茶庄出现,是因为她的委托人约了在那儿见面。
拿到相应的数据之后,她刚从包厢出来就迷失在重重叠叠的茶园里。
当时楚浠还吐槽了一下,这些人还真是喜欢玩情调。
后来就碰上了背着大竹篓采茶的池偃。
“你是叶斐的朋友?”池偃看着她问。
“对。”
闻言对面人十分不客气的摊开手,“我的茶叶呢?”
他那价值千金的金枝茶叶呢。
“煮茶叶蛋了。”楚浠说着还十分嫌弃,“那什么茶叶,差点毁了我的茶叶蛋。”
放进去之后就吃不了,煮出来的蛋都是茶香味,吃进嘴里都是苦的。
池偃差点没一口气上不来被气死了。
“你知道那有多贵吗?!”
重要的不是贵。
是罕见稀有。
“我吃的起。”楚浠瞥了他一眼,神情张扬。
“但那是我的,是你从我这儿抢的。”池偃一字一句的点明事实。
这要是等着那茶叶救命,还不毁在她手里了。
“我管你。”楚浠没了再搭理他的意思。
池偃见状追了上去,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就那么走远。
郅老爷子站在两人行走长廊的湖对面,看着年轻人之间的你来我往,不由的笑出声。
“这家里很长时间没这么热闹了。”
一旁的管家郑伯给他老人家手边换了壶新沏的茶。
“可不是,今天来了不少人,虽然小少爷的朋友不多,但好在旁系的兄弟姐妹也不少,还是挺热闹的。”
虽然这些人大多数都和小少爷不亲近。
但今天毕竟是个喜庆的日子。
“希望夭夭进门之后,家里能更热闹一点。”老爷子笑着说了句。
郑伯顺着他的话点头,“可不是嘛,这家里已经很多年没听过孩童的声音。”
有几个小孩子,总是要热闹许多的。
郅老爷子起身,慢悠悠的往北边去,“差不多了,我这把老骨头也该出去见见客人了。”
郑伯取了手杖跟上他老人家,年纪大了,走几步停几步的老头子还不太愿意用手杖。
只能是他们时时刻刻盯着了。
从老爷子住的碧潭居往北边走一百米,过了两个竹林就是郅淮住的云中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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