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被江面上吹来的风吹的有点冷。
商弦就那么坐在喷泉下面的台阶上,整个人有些失魂落魄。
他不断看向四周,可是看到的只有慢慢变少的人群,没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前面已经默默开始在往小推车里装石膏像收摊的叶斐看了他一眼,十分礼貌提醒。
“我觉得她是不会回来了。”
虽然不知道追赶阿梨的那些人到底是做什么的,可她既然已经侥幸脱险了。
总不可能还为了这些的东西再返回来。
傻子都不会那么做。
商弦握紧了腕上的手表,看向远处的眼神有些苍凉。
原来她一直都在江城。
叶斐将最后一个石膏娃娃放进缝隙里,看着被摞的老高的石膏娃娃,她自己都挺惊讶的。
这么小的车,居然能放进去这么多东西。
“你先回去吧,我要是再碰到她的话联系你。”叶斐开口劝了句。
这人现在这样子,真的挺像被抛弃的。
商弦坐的时间太长了,左脚有些麻了,起身的时候有些踉跄。
“你还能再遇到她吗?”
商弦问这话的时候,眼中满是希冀。
叶斐不假思索的回答,“目前的情况来说,我遇到她的概率比你要大。”
按照商弦的说法,他和阿梨是恋人的话。
阿梨能在江城待这段时间,却没去找过他,摆明了是在躲着他。
看到他眼底暗淡下去的光芒,叶斐有些于心不忍。
“她或许是有什么苦衷也不一定。”
商弦背对着她,失魂落魄的走远。
只剩下叶斐一个人拉着小推车站在原地凌乱。
接下来这些石膏娃娃要怎么办,都拖回去?
远处一辆黑色的跑车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下来的男人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
两人视线对接,他对着叶斐抬了抬手。
叶斐眼中一亮,欢快的跑过去扑入了郅淮的怀中。
男人拉起风衣将她裹入怀中,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在这儿待了这么长时间,是觉得这儿的风很凉快?”
叶斐笑了笑,在他胸前蹭了蹭脸,“没办法,出了点事情。”
郅淮握着她的手塞进口袋里,秋天的江风,已经带上了冷意。
“回家了。”
叶斐回头看了眼,星墨已经过去拉起了她刚刚一直拽着的小推车。
上车之后,叶斐看到了车座上放着的饼干盒。
“你刚刚在广场上见到了谁?”
正在开车的男人问道。
叶斐拆开饼干盒,咬了口造型别致的小饼干。
“商弦。”
看到她毫不避讳地样子,郅淮轻笑。
反应过来的叶斐盯着他,“你笑什么。”
郅淮将手机递了过来,页面上停留的照片是刚刚在喷泉边上商弦握着她的肩膀质问的时候。
叶斐咬着饼干拿过来看了眼,“典型的捉奸现场啊。”
“所以他和你说了什么?”郅淮握着方向盘问了句。
叶斐摇头,有关阿梨的事情她暂时还不确定,所以不想多说。
正在开车的男人右边手臂一沉,侧目间叶斐已经靠了过来。
“照片收到两个小时才过来,郅先生可真是放心啊。”
郅淮听出来她的意思,精致的唇角轻勾,“夫妻间的信任还是有的,郅太太大可放心。”
叶斐忽然想起来温峤的质问,她坐直了身体盯着身边的人。
郅淮被她这眼神盯了半天,车子靠边停了下来。
“你这段时间是不是接到了我的电话?”
她查过通讯记录,的确是有接通的温峤的电话,但不是她接的。
后面就没有再看到记录了。
“对。”男人回答的十分迅速不带迟疑。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叶斐眨了眨眼睛。
她就说这段时间看着郅淮总有些不对劲,但是哪儿不对劲她自己还说不上来。
“他说让你等着他来接你,怎么我还要通知你吗?”
这反问让叶斐有些尴尬。
虽然不清楚两人的对话内容,但是看着郅淮的样子,多少还是能猜得出来一些了。
温峤那人,跟棉里针一样。
看似温柔纯良无害,可却是十分知道从哪个位置下手,人才能死的更快。
想到这里叶斐不由头疼。
“打算和他走?”郅淮俯身过来,四目相对,两人凑的很近。
鼻尖相对,他脸上的笑意却未达眼底。
叶斐也不是个会逃避问题的人,温峤如今已经到了江城,是不可能避得开的。
“我和他走了,让你去找年轻貌美的小姑娘?”叶斐伸手扯过他的领口,“别妄想,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郅淮眼底的寒意消散,伸手将人拥入怀中,轻轻的咬了咬她的唇角。
“你上次说帮我找的医生怎么样了?”叶斐开口问道。
她总觉得自己的记忆有缺失,郅淮认识不错的脑科医生,她原本就想做个详细的检查。
今天晚上在遇到阿梨和商弦之后,她脑袋里闪过了不少的片段。
那些零散的片段无时无刻不再提醒她。
她忘记了很重要的东西。
郅淮抓着她衣角的手紧了紧,随即点头,“明天我带你去。”
叶斐下巴抵在他肩上,话语呢喃响起。
“我最近也开始频繁的做梦,梦境里一片赤红,我知道我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一定非常重要。”
所以她一定要将那记忆找回来。
哪怕付出再严重的代价。
“我明白。”郅淮抱着她轻哄,“你一定会想起来的。”
我不清楚叶斐恢复了记忆会变成什么样子,但我知道她并不会太快乐。
那段记忆是惨痛的,叶斐光是在重症监护室就躺了一个多月,期间多次抢救。
我告诉你这些不是不想让她恢复记忆,而是想提醒你,能够在叶斐恢复记忆的时候,有所应对。
这些都是楚浠和郅淮说的话。
为了避免出现意外情况,她只能信任叶斐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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