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 你知错了吗?(2 / 2)

按理来说他们是不会在郅家有受到苛待的说法的。

“你知道什么。”郅源冷笑一声。

“所以就算让你有机会杀了郅淮,你也不会动手,因为死可比看着他痛苦要容易的多了。”

叶斐毫不留情的点破这点。

“你倒是挺聪明的。”郅源丝毫没有反驳的意思。

“但是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叶斐说着往前一步。

她这么毫不避让的走过来,虽然是笑着的,可是眼底却是冰冷一篇。

郅源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我这个人是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你确定能承担的起算计我的后果吗?”

郅源稳住心神,“你想干什么。”

叶斐嗤笑,生活在动物园内的猛兽,时间久了也不如草原上野性最低的动物。

就这么点本事,一威胁就害怕了,还能算计她。

“郅源无论你在打什么主意,我都告诉你,你不会成功的。”

郅翰柯已经到了最后一步,哪怕郅源拼尽所有救他也是无济于事。

“爷爷已经召集了最好的律师团队,我还没告诉你吧,今天下午我父亲就能回来。”

这点是郅源最为得意的。

老爷子已经动用了萧律师,足以说明他的重视程度。

“那可不好说。”叶斐扬长叹了口气,“从警局到这儿的距离可不近,要跨越大半个江城呢,谁知道他路上不会出点什么意外呢。”

郅源脸色一变,看着叶斐扬长而去。

他知道这丫头不好对付,但没想到会是这么不好对付。

光是温峤能够从江城将她带走这一点,郅源就知道温峤不是简单的人物,叶斐也不是简单的。

……

叶斐去到碧潭居的时候老爷子已经早都将东西准备好了。

他老人家这段时间似乎格外的精神,丝毫不受外界的影响。

用他的话来说,便是个人有个人的命,他们也不能过多的横加干涉。

今早上叶斐的手不抖了,写出来的字都比昨天的要漂亮不少。

“你这小丫头是个有悟性的,但就是笔力还不足,撇捺总是混在一起,这写字要工工整整的,一撇是一撇,一捺是一捺。”

老爷子端着茶杯调整道。

叶斐低着头,写的挺认真的。

“我这人也不是那么死脑经的,能对付过去不就行了。”

听着她的话,老爷子手里的笔杆敲了敲她的脑袋。

“一码归一码,黑就是黑,百就是白,不能并为一谈。”

叶斐闻言轻笑出声。

“你还挺死板的。”

老爷子瞪眼,“这不是死板,是做人的规矩。”

郅老爷子经过那么多年的风风雨雨,商场沉浮,他也是为国家出过力的人。

哪怕退下来了,这么多年也是风骨未变。

郑伯从外头进来,看了眼叶斐,再看看老爷子。

“说吧。”

郑伯开口道,“先生回来了。”

人已经被萧律师给保出来了,现在正候在门外等着老爷子呢。

“带他进来吧,有些话还是要问出来的。”

得到老爷子的肯定,郑伯安排人将门口的人给请进来。

叶斐隔了一个水墨画屏风站在后面练字,她倒是挺认真的,全程没抬头。

老爷子坐在主位上,手边的茶换上了刚沏的。

郅翰柯进门,人不似前些日子那么精神,看上去萎靡了不少。

“父亲。”

听着他的叫声,老爷子也没抬头看他一眼。

“说吧,都是怎么回事。”

郅翰柯站定,看着老爷子忽然笑出声来。

“我不否认我做过的事情。”

商人的眼中只有利益,他曾经为了站稳脚跟的确是做过那样的事情。

后果就是郅一科技股价大涨,收入翻倍。

他也成功的打赢了接手郅家的第一仗,对于这个问题,他不否认。

是他做下的事情。

“我从小教你的东西,你似乎都忘记了。”

郅远鸿没有痛心疾首,叙述的语调很平静,平静的像是在和他聊天。

“您教我的东西我一个字都没忘记,但您忘了,我不是您的孩子。”

说到这里郅翰柯苦笑。

“从小到大,外面的流言蜚语就没断过,只要我做的有一点不对,被议论的就永远都是我的血脉。”

他做的好就是郅远鸿教导有,是乘了郅家的东风。

可但凡有一点错误,就是他骨子里的血脉,他身上的血统有问题。

这样的质疑声他从小听到大。

所以在接手郅一的时候,他迫切的需要一场极大的胜利来证明他这个外来子的能力和地位。

只有这样才能堵住那些议论的悠悠之口。

“你是我带大的孩子,我从来没有对你偏心过,这点上我问心无愧。”

他没想到那些流言蜚语,会对他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你可知错了。”

郅翰柯耸耸肩,“知错又能怎么样,不知错又能怎么样,事情已经发生了才来讨论对错,是最愚蠢的事情。”

毕竟错了也无法挽回,不过是图个心安而已。

“你害死了那么多人,还能怎么心安理得的活着。”

郅翰柯抬头,昂首挺胸。

“我既然做了,就不会认错。”

认错,是这个世界上最无意义的事情。

“好,好。”

郅远鸿倍感无力,他对自己的教育有了质疑。

两个儿子,最后都走向了不归路。

“你回清河院去,这两天都别出门了,等着那边来提人吧。”

郅翰柯提醒了他一句,“您不知道,那件事情很隐秘,为了不引起两洲冲突,病毒的来源可不是我隐藏的。”

所以当年的证据都销毁了,那些人,是没办法定他的罪的。

今天早上就连热搜都全部撤下来了。

当年也是笃定这一点,他才敢釜底抽薪,铤而走险。

那是个死局,无论换做是谁过来,都是解不开的。

“你只用赎了你的罪,其他的就不必你操心了。”

郅远鸿闭眼道。

他从来没想过,活到了这个年岁,还要承受这样的痛苦。

屏风后面,已经写完一幅字的叶斐停了下来。

她神色凝重的看着老爷子,久久伫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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