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着这些文字,舒亶就感受到了腥风血雨。
而在头版外,汴京新报还在次版,用了不小篇幅,严厉批评了开封府有司的软弱、渎职。
就差没有指着鼻子骂,开封府上下都是废物了!
如此严厉的斥责文字,已经能说明很多东西了。
就是……
“渎职、软弱?”舒亶咀嚼着这些罪名。
“为何不是包庇甚至连同流合污都没有用上?”
他不太懂。
但舒亶知道,他应该写弹章了。
正打算与友人拜辞,他的学生却又递来一张小报。
“老师,今日还有汴京义报……”
舒亶接过来,惊讶道:“今日汴京义报也刊行了!?”
和每天都会刊印发行销售的汴京新报不同,汴京义报很少连刊,一般三五天,甚至可能七八天才会发行一次。
主打的就是清高,宁缺毋滥。
非得要有足够的好文章、好诗词,才肯刊印。
偏偏,士大夫们就好这个调调。
于是,所有在京的文臣,都会披一个马甲,给汴京义报投稿。
若自家文章、诗词刊印上去了,便得意洋洋,大肆宣扬。
若没有,就默不作声,假装没有这个事情。
像舒亶在京闲居期间,就用了懒堂居士、闲散山人等马甲给汴京义报投稿。
成绩不错,有四篇文章/诗词被刊载了上去。
还得到了不少人的点赞。
“恩!”那学生拜道:“老师,今日的汴京义报头版的文章标题,有些邪性……”
“恩?”舒亶接过来被递来的汴京义报。
和用相对廉价的麻纸刊印的汴京新报不同。
汴京义报,因其主要面向士大夫们,所以无论是纸张、油墨还是字迹,都要更好。
特别是纸张,用的是质地细腻的竹纸。
所以,手感很好,上面的字迹也很清晰。
舒亶只是低头一看文章标题:涓涓细流,可以济沧海!
“好大的口气!”舒亶撇撇嘴。
然后,他就看到了署名作者的大名——阆中藏书人。
舒亶的嘴,顿时张的老大。
因为,如今在京的文臣里,敢用阆中为号者,大抵只有一人:右相蒲宗孟。
而藏书人这个后缀,更是在昭告天下:这篇文章就是俺蒲传正写的。
因为,阆中蒲家,最出名的就是家中有着一座丰富到叫人惊叹的私人藏书阁。
天下文人墨客,但凡去阆中的,都会到蒲家借阅藏书。
但问题是,蒲宗孟什么时候,是以文章诗词出名的?
舒亶正欲细看,门外传来了他雇的下人的声音:“官人,都省来人,请您到都堂议事!”
舒亶听着,先是一楞,旋即问道:“可知是哪位相公签发的关牒?”
“却是新除的曾相公!”
“曾子宣?”舒亶立刻起身,顾不得再看手里的文章了。
因为,他知道的,曾布如今奉旨全权接管了府界胥吏案件。
他在这个时候,派人来传自己去都堂。
显而易见,是要借用他舒亶的专业技能了!
什么专业技能?
当然是拷问、刑讯人犯的专业技能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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