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谦亦一整颗心脏都提起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谦亦方才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了宋如霜哽咽得声音：

“林谦亦，有些时候，我是真得不知道，原来你会这么看重当初那一次的没有知会，能让你气到现在……”

她只是稍微提了一下，林谦亦就知道她说得是什么事情。

他想说，关于之前那件事，她压根就不在乎。

他怎么可能会因为那一点小事就和宋如霜生那么久的气呢？

不等他说些什么，宋如霜的声音就继续响了起来：

“或许，你不是因为生我的气，你只是遇到更喜欢的人了，但你不知道怎么同我说，所以，故意说这样的话……让我讨厌你么？”

宋如霜自己都不太确定的事情，如同当头给了林谦亦一击。

让宋如霜讨厌他？！

他怎么舍得？

“小七，我们之间从来没有第三个人的存在。”

从很久之前，他就只喜欢宋如霜一个人，当时是这样，现在是这样，往后的余生里，也一定是这样。

他或许要瞒着宋如霜什么，可这并不代表他就舍得让宋如霜这样胡思乱想，伤到自己和她之间的情谊。

“你只会说这样的好话……”

宋如霜破涕为笑。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方才郑重得开口同林谦亦说道：

“如果你还顾念我们之间的情谊，那我想，在奉城见到你。”

宋如霜以为，林谦亦是不会拒绝自己的。

毕竟这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

如今的通行速度，坐个飞机也不过三四个小时的时间。

她也想不到林谦亦拒绝自己的理由。

她只是想要见他一面，又不是强行让他和洗公主断绝关系。

可想象中的答应并没有马上来到。

林谦亦沉默了太久。

宋如霜屏气凝神。

她突然就上来一股倔劲儿，就想看看林谦亦到底会思考多久，最终到底会做出什么选择来。

对于林谦亦而言，他隐隐觉得，自己这一次的拒绝，或许会成为自己推开宋如霜的真正原因。

这一句话下去，一切就可能来不及了。

宋如霜看着温温柔柔的一个小姑娘，可本质上，她温柔的表象下，是坚定的决绝。

只要是她决定好的事情，八匹马都休想拉回来。

林谦亦比谁都明白自己拒绝的结果是什么。

可他现在，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宋如霜的呼吸声犹在耳畔，林谦亦深呼吸一口气，他听见自己在说：

“对不起，小七，我……”

他未能及时说出口的话，被宋如霜补全了。

从他说对不起开始，宋如霜就已经知道他的选择了。

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回了肚子里。

宋如霜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来，似笑非笑得接了一句：

“嗯，我知道，你暂时无法离开京都。”

“……小七。”

即便没有看见林谦亦的那张脸，但宋如霜也大概能想象得到，他的脸上一定挂着对她的怜悯。

她可怜么？

宋如霜歪着头想了想，或许是可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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