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了,好像能这么静静地看着殿下,己经是很久都没有过的事情了。
跟印象中的一样。
阳光不是很烈,九音会以最沉寂最惬意的姿态靠在椅面。
不管时隔多年,不管遭遇何时,她那从容淡然的模样就像是天生的一样,从不会改变。
君臣那素来不言笑的威严神色,蓦地覆上点真正的笑。
就在君臣收回目光那刹,傅老在门口打量的身形撞入眼内。
“嗯?”
“现在知道急了。”暮白延着君臣眼睛停留的地方,略了一眼,然后眼底那肆意匪坏的笑意浓了些。
君臣身形渗透着与生俱来的压迫。
在他回身的时候,会令温度都急速降下。
暮白的作法,别人不知道这其中的原由。
可九音与君臣却清楚的很,暮白故意拖延时间不救傅老的孙子,自然有着非一般的寓意。
“人呐,总要在最危机的那一刻对他出手相救。”
“他呢,才懂得感恩。”
暮白端着菜蝶,一只手插进裤袋。
任何人进入厨房都会带有一股油烟味,可暮白不管在厨房呆多久,都留不下半点不属于他的气息。
他站于另一个男子的对立面。
那端着菜蝶的手伸出,递到君臣面前。
然后自认为帅到没边地弹了弹碎发,眼底邪气张扬的笑意渐起,用一种漫不经心的姿态说着大道理:“我要是此刻就救了傅家。”
“傅老最开始会感激。”
“等时间一久,他便会觉得没什么。”
“这主动救人啊,和被别人求着出手相救,是不一样的,前者理所应当,而后者,铭记于心。”
“我像是那么不讲情分的人吗?”暮白边开口,边缓缓转身。
那么吊儿郎当的模样。
却被他诠释出了一种贵气,举手投足间浑然天成的统领气息。
主动去帮助人,和被别人求着帮助。
两者都是帮助,结果是一样,可对方的态度却会差之千里。
当帮助次数多了,就会被当成习惯。
所以暮白不会主动去出手相救,而是会让傅老来求。
“等重临归来后,我便将此话讲予他听。”君臣那夹着上位者威严的眼睛从暮白身上移开。
身形挺拔修长,遮掩住了所有洒进来的光线,薄唇里吐露的声音明明不夹任何情绪。
可暮白就是感觉到了。
君臣在幸灾乐祸?
他想看自己和重临干架?然后斗个两败具伤,君臣一副什么事都不屑做的模样,跟小九呆在一起下棋?
暮白:给老子做梦!
君臣面色严肃,不!准确的来说是面无表情地抬脚,准备朝九音方向而去。
可就在这时。
“君臣。”
暮白那失去了笑意的声音,很严肃,前所未有的严肃,从君臣的身后方响起。
这声音,令君臣脚下的步子蓦然停顿。
光线反在他的身上,耳垂边的玉钉反着光,令他那张脸越发的巧夺天功,好像是九重天下的帝王,俯视着平民的一幕。
“嗯?怎了?。”
暮白嘴角的邪气弧度不知何时起,己经消失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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