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音唇角欲渐上扬再扩大，眉目微微弯起......

如神灵雕刻的艺术品忽地被赋予了生机，她笑了，不是之前淡淡的笑，可以感觉到她嘴角的弧度很大。

温柔止水，似水光涟漪的微笑。

她望着底下，终于带着一双有情绪的眼睛.....朝暮白他们看过去，轻轻地说着：“别过来，好好站着，我见不得你们这副模样的。”

“我只是.....忽然，觉得有些累了。”

暮白嘴角很干涩地扯出一抹笑，是对面九音时独有的笑意，他克制住发颤地音色，尽量收回眼眶不由自主冒出来的水雾：

“小九，不要走。”

“我们还在，我还在这里，一直都在的。”

“你不能累......有什么，暮白帮你承担着，君臣帮你顶着，还有重临和玉浊呢，看看我们，这个世界有我们……”

“小九.....”

这些声音传荡在整个空间，这一字一句都费尽了暮白所有力气。

他说着！

惊慌无措着，想伸出手，像以往一样，将女子的身体给接住。却发现一抬手触及到的，只是虚无的空气......

淡淡地，飘飘地，还带着属于她的气息。

是那种清凉到令人高攀不起的气息。

“暮白，君臣，重临，玉浊。”

九音将四人的名字叫的极为好听，可偏偏，暮白这一辈子都不想听到这样的语气，在这样的场景，用这样的声音叫出他的名字。

只有噩梦般的恐惧，没有欣喜。

时间已经接近尾声。

九音已经没有那么多精力再说其它的。

她只是微微地笑着，模糊的五官能感受到那种发自于内心的笑意，这一刻，她不再是万千世界之主，不再是十二界的王，不用背起那一层包袱。

不用自带着高高在上的气息。

也不会处处运筹帷幄。

这一刻。

她只是暮白的小九，君臣的殿下，重临与玉浊最宠溺的人！

“你们要好好的......”

“我呢，就走了。”

“它不会再对你们动手了，我会讨厌它的。”

“九音这数万年，从未后悔遇见你们，你们，也不要怪她自私的决定，好吗？”

“愿你们，以后，依旧安好无忧......”

伴着这轻轻淡淡、温柔如止水的声音，半空中那渐渐模糊的虚影蓦然湮化成数万片鲜红娇艳的花瓣。

然后——

在散灭的同时，朝着暮白四人轻飘飞过，最后消失地没有留下任何踪迹。

早在花瓣飘来的那一刹!

暮白就轻颤地伸出手，想要抓住关于九音的最后一点东西，却发现......花瓣直接穿透他的五指与掌心，冶愈了他身上所有的伤口。

接着，就走了！

她走了！

走了！

她要他们好好的......

她呢，就走了.....

棋局法则不会再对他们动手了，她会讨厌它的，它最怕九音讨厌它了。

她这数万年以来，从来都没有哪一刻后悔遇到过他们，以命换他们活着，是她自愿的，不要怪她自私的决定。

愿守护四人。

没了殿下以后，依然......安好，无忧！

怎么安好？怎么无忧？

她都走了，留着他们在这个冰冷冷的地方，在这个肮脏的万千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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