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后退两步,离这棺材远些。
严玉树瞧了眼棺材,抿着唇后退两步,然后转身,跟上宁远伯。
墙头上,一个小厮爬下去,快步跑向主院。
“侯爷,太太。”小厮进了院子,禀报道:“他们把棺材留下,人走了。”
武安侯听了,骂道:“混账!”
把棺材扔别人家门口,是人干的事?
“没完没了。”侯夫人怒道,一拍桌子,“他们不抬走,咱们帮他们的忙,送去顺天府!”
严靖文肯定不是他们害的。
侯夫人叫了谢不辞,问过他。他下手没往死处去,不会伤及性命。
当初守院子的小厮也说了,给他用药时,他好好着呢。
况且,就如侯爷所说,如果严靖文当真是在他们府上受的致命伤,为何等人死了才来闹?这么长时间,做什么去了?
“给脸不要脸的东西!”侯夫人气得骂道。
看在康太妃的面上,看在严靖文已经死了的份上,他们没说出当初的详情。
但宁远伯非要闹,就别怪他们不留情面了!
小厮领命退下。
叫了人,抬着棺材往顺天府去了。
这时候,自然是不能升堂的,小厮把棺材往顺天府门口一放,就回去了。
空旷的街道上,一副昂贵的棺材静静躺在路边,细密的纹理反射出淡淡月光。
谁也不知道,这样贵重的木材里面,躺着一具极度腐烂的尸体。
*
夜深了。
沈清芙洗漱过,爬上床,准备睡觉。
谢无忧已经在里面躺好了。
帐幔放下来,外面的蜡烛已经熄了大半,只留了一两盏。
夏季换了青纱帐,透气。
沈清芙平躺着,闭上眼睛。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旁边响起。随即,一只手伸过来,捉住了她的。
沈清芙见怪不怪。
一动不动,听着他要说什么。
从外面回来后,他一句都没有说起。
这会儿,躺在床上,夜深人静,没有了外人,而黑暗令人产生安全感。沈清芙觉着,他可能想说些什么。
“芙儿。”果然,他开口了,“多谢你。”
沈清芙道:“谢我什么?”
“多谢你带我出去。”男人说道。
听到这里,沈清芙就有些好奇,她睁开眼睛,往身旁看去:“如果我不带你出去,你会出去吗?”
微弱的光线中,男人的轮廓看不清,只有一双眸子微微发亮:“会。”
当时,父亲不在,弟弟也不在府中,没有人能出面。
他是家中男丁,又是本该挑大梁的长子,让他如何坐得安稳?
即便身体不允许,他也没办法干坐着,无动于衷。
“哦。”沈清芙点点头,转回头,“那就不用谢我。”
反正他本来就会出去。
“要谢。”谢无忧认真说道,捏了捏她的手指。
不一样的。
怎么能一样?她拦着他,不许他去。与拉着他的手,带着他去。
后来陈大夫到府上,给他把了脉,说他什么事都没有。
他没有被气到,因为她懂他,支持他,给他力量。
“芙儿。”他轻轻念着她的名字,“多谢你。”
沈清芙闭上眼睛,打了个哈欠:“不客气。”
一边悄悄挠了挠耳朵。
真是的,一个名字而已,被他念的百转千回的。
腻歪。
腻歪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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