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晴风清。
枫叶城十里外的官道上,一个背着苗刀,恣肆潇洒的男子策马奔驰,飒沓如流星。
此人正是莫君曜的冤种师弟赵寂崕。
如今莫君曜的离魂症已经差不多痊愈,他这个保险栓也终于可以功成身退了。
他怀中放着一枚枫叶山庄的令牌,嘴角笑意张狂,可算有功夫去逮他的傲娇小狐狸了。
“站住,打劫!”
忽然平坦的地面陡然出现一根绊马绳。
赵寂崕连忙吁的一声拉停马,神色一敛,凛然看着突然从两边山坡跑出来的三个山贼。
山贼们均戴着面罩,一高一矮一瘦,赵寂崕觉得这配置有点眼熟,正要想在哪里见过,就听三人已经念起了开场白。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赵寂崕:“……”
世道变迁,朝代更迭,山贼们的开头语却总是这几句,真没创意。
高个子扛着刀嚣张道:“识相的现在就把钱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矮个子:“不交钱就死啦死啦滴。”
瘦个子:“没钱就把你扒光卖到小倌馆。”
赵寂崕冷笑一声,直接踩在马背上腾空而起,拔出锋锐的苗刀就朝三人砍去。
日光下剑光闪烁,山贼们甚至没来得及看清赵寂崕的动作,就已经被打的七零八落,一个个倒在地上哀嚎连天。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你放过我们吧!”
赵寂崕踩在高个子身上,反三逆腕将苗刀嚓的落入剑鞘。
“都要把我卖小倌馆了,我还放过你们,我看起来这么善良吗?”
“把面纱给本大爷摘了。”
是官府的悬赏犯就送去官府换点银子,不是就绑在树上自生自灭。
三人不敢不从,连忙麻溜儿的摘下了面罩。
赵寂崕看着他们的脸眉头先是一皱,随后眼神微眯,“是你们?”
山贼们面面相觑,迟疑道:“大、大爷您认识我们?”
赵寂崕呵呵一笑。
“怎么不认识,八年前你们抢劫百姓,还是本大爷亲手送去的官府。”
“如今你们又出现在这儿,难道是逃狱出来的?”
一听这话,三人打了个寒颤。
等看清赵寂崕的脸,发现的确就是把他们抓进大牢的大侠后,霎时脸都白了。
立马跪下哐哐磕头。
“姑爷爷饶命啊,我们不是逃狱。”
“我们当年抢劫是初犯,县令老爷判了咱们十年,但陛下登基,大赦天下,我们就被提前放出来了。”
“我们坐过牢,找不到活计,眼看就要饿死了,才逼不得已重操旧业。”
“我们只是求财,杀人卖小倌馆啥的都是口嗨,我们不敢的呀!”
三人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心想他们怎么就这么倒霉啊,第一次抢劫就被逮到了官府,如今刚出狱第一单,又要被逮了。
赵寂崕从他们的三言两语中捋清了脉络,随后无语:“求饶就求饶,姑爷爷是个什么称呼?”
高个子表情讪讪,饶了绕头:“八年前那位红衣姑娘自称姑奶奶,你与她一道,可不就是姑爷爷嘛……”
赵寂崕闻言嘴角一咧。
说起来,他和红翘的初遇,还真跟这三个菜鸟山贼脱不了关系。
八年前……
“去嘛,配吗,那褴褛的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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