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便是后世,在李隆基起兵攻打玄武门之前,中宗太子李重俊欲诛韦后攻入西内,兵围玄武门楼,失败被杀。
……
李绚如今字字未提玄武门,但字字却似乎都在提玄武门。
李贤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他随即就面色平静的说道:“王叔放心,长安不会有事的。”
“殿下又何尝不知,相王府差点就被烧掉了。”李绚低下头,避开了李贤的视线。
李贤微微一愣,深吸一口气,直接说道:“听闻王叔已经查知是英国公所为。”
“臣没有查到英国公,也没有查到任何人,那件事情,已经彻底了结了。”李绚抬起头,深深的看向了李贤。
李贤眉头瞬间一挑,根据他获得消息,李绚明明已经查到了英国公府的管事,如今怎么又说是已经了结了呢?
心里一动,李贤转头看向紫宸殿和蓬莱殿的方向。
如今这个时候,能够如此了结这件事的,只有两个人。
李绚不等李贤继续想下去,接着说道:“明日,大理寺,刑部,御史台,三司会审英国公私通吐蕃案。”
李贤顿时恍然。
皇帝不再追究李敬业火烧相王府的事情,毕竟那件事情并没有造成任何实际的伤害。
但是,皇帝却开始追究李敬业私通吐蕃的事情。
之前那件事,已经用尽了李積留下的人情关系,所以在私通吐蕃这件案子上,皇帝和武后已经决定置身其外。
也就是说,李敬业的命取决于接下来这件案子的结果。
李贤轻叹一声,转过身向前走了几步,李绚赶紧跟上。
看着花园里冻结的小湖,李贤轻声说道:“王叔可能有所不知,在王叔回京之前,英国公便已经托人前来东宫,为走私吐蕃案求情,以那人的身份,即便是孤也不得不给几分面子。”
“何人?”李绚一句话问的异常直接。
李贤开口了,自然就是希望李绚能够稍微放李敬业一把。
放不放人是一回事,李绚现在必须要知道那人是谁?
“是平阳郡公。”李贤开口,李绚愕然。
平阳郡公薛仁贵,李绚没有想到,竟然连他都在为李敬业求情。
仔细想来,薛仁贵曾经不止一次的在李積的麾下效力,几番立功,都有李積的提拔。
这中间的恩情,着实不小。
大非川战败之后,薛仁贵被贬为象州刺史,整个薛家之所以能够不败落,其实多亏了英国公府的帮扶。
李绚虽然也和薛家有所关联,他这个薛家却是薛万彻他们一家。
虽然和薛仁贵同属河东薛氏,但薛万彻出身西祖房,而薛仁贵则出身南祖房。
两家虽有关联,但关联不深。
薛仁贵虽然有大非川之败,但依旧是大唐顶级战将,他刚调任代州刺史,立刻就将突厥人吓的压下一切野心。
薛仁贵为李敬业求情,如此一来,还真的不好办。
……
李绚沉默片刻,最后开口道:“殿下意欲何为?”
李贤深吸一口气,说道:“孤不想让王叔为难,只希望王叔能略微松一松手,一下便可。”
“一下。”李绚抬头,面色凝重的看向李贤,轻声说道:“殿下应该知道,以李敬业之能,臣只要稍微松一松,他立刻便能跳出臣之掌握,甚至甩脱一切罪责。”
李绚平静的眼神中,带着一丝隐晦的压力,李贤莫名的感到有些不安。
他赶紧摆手道:“王叔误会贤的意思了,贤并没有如此打算,贤不过是希望在最后量刑时稍微松一松,减上半等便可,其他倒也无需做什么。”
李绚一愣,他顿时就明白了李贤的想法。
李贤不过是摆不脱薛仁贵的请求,并不是真的要帮李敬业脱罪。
哪怕是从徒五年,变成徒三年,已经算成是对薛仁贵的一个交代,仅此而已,
李绚轻吸一口气,对着李贤点点头,说道:“殿下心意,绚明白,必然妥善处置。不过此事,绚还是要微劝一句,李敬业其人太险,殿下即便要做什么,也不能从他身上直接着手,稍微间隔几个人,对殿下更安全。”
李贤原本以为,李绚是要告诉他不要他军方靠的太近,没想到仅仅是告诉他,不要和李敬业靠的太近。
李贤认真的说道:“二郎记下了,王叔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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