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的一声,清脆的婴儿啼哭声,在彭王府响起,然后回荡。
一直在院中站着的李绚,终于松了口气。
东侧院中,侍女小云已经快步而出,对着李绚欣喜的福身:“回禀王爷,是小王子。”
“好了,知道了,回头账房领赏钱。”李绚满脸喜意摆摆手,神色着实轻松了一下。
不管怎样,他又多了一个儿子。
未来的又多了一个继承人。
转过身,李绚看向西侧的两间院落。
麹豆儿和裴诗彤全部清晰的痛叫声,在婴儿啼哭声响起的瞬间,一下低沉下来。
但现在,随着婴儿啼哭声降低,两人的痛叫声,立刻再度响了起来。
李绚转过身,带着担忧,看向一旁同样站着的岳父刘元朗和岳母周氏,拱手道:“还请岳父岳母帮忙进去看看三娘。”
“好!”刘元朗平静的点点头,然后对着身侧的彭王妃欧阳氏和天山公夫人慕容氏拱手,才带着周氏进入了东院。
……
李绚转身对着慕容氏,面带担忧的拱手道:“岳母。”
慕容仪神色平静,摆手说道:“豆儿自小身子康健,你不用担心,你还是操心一下裴妃吧,她的身子骨可不见了多好。”
“亲家说的都是很有用的话,你平时看起来也很精明的,怎么一到自己身上就糊涂了。”欧阳氏没好气的白了李绚一眼。
李绚只能无奈的拱手苦笑。
他现在听着裴诗彤和麹豆儿传来不断的痛叫声,一时间也是心乱如麻。
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说话周全。
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在这种事情上,竟然也会慌乱。
深吸一口气,李绚看向李竹:“准备纸笔。”
“喏!”李竹立刻快速的朝书房而去,没过多久,他已经将纸笔带了出来。
李绚对着母妃欧阳氏和慕容仪歉意的拱手,然后转过身,直接在宣纸上写下几个字。
片刻之后,已经写好,李绚合上纸张,交给一旁的侍女,说道:“送到裴妃手中。”
“喏!”侍女拱手,然后快速的拿着纸条进入房中。
房屋之中,躺在床榻上痛叫的裴诗彤,突然手中被塞了一张纸条。
裴诗彤痛苦中愣神,这个时候,侍女已经在她耳边说道:“这是王爷让人送进来的。”
裴诗彤深吸一口气,稍微缓了一下,然后打开纸条快速看了一眼。
不等别人看清楚,她已经迅速的重新揉了起来,其他人想看也看不到。
脸上带出笑意,但下一刻,裴诗彤已经禁不住更加痛苦的叫了出来。
……
听着响亮起来的痛叫声,李绚松了口气。
但这个时候的他,还顾不上那么许多,只是快速的在宣纸上勾勒。
一副海上行船图,顿时出现在他的笔下。
李绚稍微放下细竹毛笔,然后松了口气,看向慕容仪和欧阳氏,解释道:“豆儿最是向往将来能够前往海上去走走,绚已经答应了她,日后有时间就去,现在便只能……”
慕容仪和欧阳氏相互对视一眼。
她们不得不承认,李绚做事,还是有些巧思的。
“将这幅画挂在豆妃面前,告诉她,等孩子满月,本王就陪她在曲江之上好好游玩。”李绚将宣纸递给了一旁的侍女。
侍女立刻就奔进屋中。
很快,响亮的痛叫声就越发的清晰起来。
李绚松了一口气,转身对着欧阳氏和慕容仪拱手道:“药已经都送进去了,现在只有等,如果不行,儿子再进去亲手推拿,若是还有为难,就只能用最后一招了。”
最后一招,就是产钳了。
自从李绚当年发明产钳到现在,已经过了好几年的时间。
百姓也好,官宦人家也罢,有不少用产钳的。
基本上用的时候,都是最迫不得已的时候。
结果大多数也是好的,绝大多数婴儿都顺利生产。
虽然也带有一点小毛病,但相对于整体情况来讲,已经是侥天之幸了。
如今有不少人,在暗中为李绚立生祠。
武后虽然提前写了一本《产经》,但不知道什么缘故,人们都将功劳准确的放到了李绚头上。
产钳也被百姓叫做南昌钳。
……
欧阳氏看向慕容仪,关心的说道:“亲家,坐会吧,豆儿和彤儿都是头胎,恐怕都得等一阵。”
慕容仪勉强笑笑,然后坐了起来。
如今在天山公府,只有慕容仪一个人在。
天山公麹崇裕正在西北,镇守西吐谷浑。
自从李绚打下羊同以后,西吐谷浑的吐蕃人没有了高原的支援,很快就被吐谷浑人孤立了出来。
然后麹崇裕恰好带兵杀入,带着东西吐谷浑人,将吐蕃人杀个干干净净。
西吐谷浑因为在最后关头选择了投降大唐,所以大唐并没有灭掉他们,而是让他们继续存在。
东吐谷浑慕容氏虽然不满的叫喊了一阵,但谁也没有理会。
如今没有了吐蕃人,他们对大唐的价值已经不高。
如果再不老实一点,大唐就会回过头来就该敲打他们了。
……
时间过去没多久,但在焦急的等待中却很感觉漫长。
终于“哇”的一声,清亮的啼哭声从麹豆儿的房中传中。
李绚终于松了口气,随即满脸欣喜。
一旁的慕容仪已经忍不住先一步冲进了房中。
不等侍女出来回报,另外一侧的裴诗彤的院中,同样清亮的啼哭声响起。
又一婴儿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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