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繁华,烟火萦绕。
李绚靠坐在马车之内,透过晃动的车帘,看向外面人潮拥挤的长安城,不由得轻叹一声。
随即他的心中就升起一丝好笑,但随即,心就平静了下来。
侍中,中书令。
东宫今日那么多事,其实就一件事情,那就是薛元超在告诉李绚,他不愿意在中书省和裴炎做同僚。
李绚也敏锐的把握到了这一点,然后表示赞同。
如今宫中真正的宰相,也就六位,刘仁轨,郝处俊,李敬玄,薛元超,赵仁本,刘审礼。
按道理,裴炎一旦越过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立刻就会将郝处俊和赵仁本两人之间挤掉一个,另外一个接替成为尚书右仆射,或者不动,这个人,很有可能是赵仁本。
但是如今,薛元超却认为,这个人很有可能是郝处俊。
郝处俊一旦致仕,那么接下来便是赵仁本接替进入尚书省任右仆射。
但若是这个人是李敬玄,那么中书省立刻就会空出一个位置来。
裴炎立刻便会顶替李敬玄进入中书省省,立刻就会威胁到薛元超。
这是薛元超所不愿意看到的,所以他希望李绚劝说裴炎稍微收手,去门下省做侍中,不要到中书省来。
看着车帘之外,来回的长安的百姓,李绚忍不住的笑了。
看样子,他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
开化坊,彭王府。
彭王妃搀扶李绚起来,然后说道:“进屋吧,回去先歇一歇,太子也是,你一回来就拉你喝酒。”
“太子也是难得高兴。”李绚看了刘瑾瑜,裴诗彤和刘舒璧一眼,说道:“儿子先去看一下豆娘,怎么突然就病倒了?”
李绚刚刚回府,刘瑾瑜,裴诗彤和刘舒璧都出来迎接,只有麹豆儿没在。
一问才知道,麹豆儿竟然感染了风寒,现在还在卧床休息。
本来她要强撑着来接李绚,但被刘瑾瑜给压了下来。
不只是她,家里的几个孩子都没有让他们出门。
“嗯,最近天寒,长安有不少人感染风寒,不过这事每年都有。”欧阳氏被李绚搀扶着往里,同时说道:“你好不容易和回来一趟,该走的关系年前都走一走。”
“儿子知道了。”李绚认真点头。
进入后院西房,刘瑾瑜他们都留在外面,只有李绚进去看麹豆儿。
麹豆儿穿着一袭粉色的丝质薄衣,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
原本有些婴儿肥的脸色带着一丝苍白。
一条白色的丝绢平放在额头上,更显得脸色苍白。
小巧的鼻子不由的微微抽一下,看的出来,有些不通。
听到房门响起,麹豆儿下意识的睁开眼睛,然后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进入屋中,她下意识的叫道:“夫君。”/
“别动!”李绚坐到床头,小心的将麹豆儿抱在怀里,左右手同时按在了她的脉门上。
肌肤相触,麹豆儿莫名的感到有些羞涩,她有些不明白,都已经是老夫老妻了,怎么还会如此。
李绚松开麹豆儿的手,然后塞进了被子里面,不过李绚的手却是没有从被子里面抽出。
麹豆儿一时间感到脸上越发的红晕发热。
李绚则是轻声在她耳边说道:“这几日,为夫好好的给伱开几副药,你好好的休息,等你病好了,夫君再好好的陪你。”
“嗯!”麹豆儿咬着下唇,轻声应道。
李绚笑笑,终于满意的站了起来,然后走到一旁,快速的写了一份药方,然后又进行了些微的药量调整,然后才让人去煎药。
直到药煎好,李绚陪着麹豆儿喝完,看着她睡下,李绚才离开了卧室。
来到裴诗彤的房中,两张婴儿车摆放在一起,李志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李志常则是依旧睁着眼睛,看到李绚,李志常下意识的张开了手臂,“啊呜啊呜”的说着什么。
李绚忍不住的笑了,伸手已将稚嫩的李志常抱起,抓住他的小手说道:“叫阿耶,叫阿耶。”
李志常“咿咿呀呀”的,半天才吐出一声:“阿母!”
李绚笑了稍微有些大声,不过在看到动了一下又睡着的李志有的时候,他的脸色肃然起来。
“为夫一会再改改药方,之后家里人每个都喝上一点,几个孩子都是这样,避免风寒传染。”李绚一句话让刘瑾瑜立刻认真起来,她点头说道:“妾身亲自安排。”
李绚抱着李志常,然后看向裴诗彤说道:“太子刚才让为夫过几日去洛阳,探望诸位致仕官员和其他亲眷,顺带迎接裴尚书返京,诗彤和为夫一起去。”
“好!”裴诗彤有些惊讶的点点头,她原本还以为今年去不了洛阳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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