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领军卫大将军李谨行,麾下虽然也有不少人才,但多数都在刺史府和都督府任职,对于下面的县令,除了曲沟和兴海,其他地方没人愿去。
尤其是在通往河州的水道被废之后,往同仁,泽库,贵南等地任职的人就更少,说到底,也还都是李绚原本的人手。
“若是老夫还掌尚书省,说不得,真的要给他调一调,但现在……伱告诉他低调一些。”刘仁轨按了按眉心。
他卸任尚书左仆射,和李绚调任蕃州,几乎是前后脚的事情。
根本不等刘仁轨弄清楚情况,他已经被调离了尚书省。
“阿翁放心,一切都是按照朝制行事,不会有任何问题。”刘瑾瑜轻轻点头,但说实话,想要撼动昌州的局面也不容易。
关键是现在,几乎所有的目光都已经放在了长安。
即便是有人关心李绚,也多数看向了蕃州。
根本意识不到这其中的风险。
即便是刘仁轨,也不过是问上一句,就摇摇头,甩在了脑后。
毕竟李绚对皇帝忠诚,奋不顾死;对太子忠诚,竭力谋划。
如今即便是看起来有些布局,但也不过是以防万一。
而如今,太子继位,几乎无可动摇。
……
刘仁轨拿着本章站了起来,看了门口一眼,他开口问道:“听说何以求任都水监,也从扬州和杭州调了不少人,这些人?”
“嗯!”刘瑾瑜轻轻点头,说道:“何以求在都水监没有根基,只能调用江南擅长水工的工匠和军士,如此才能顺利的开拓河道,减小水患,这些都是为了大唐计算,大不了事情结束之后,让他们各归地方就是了。”
“呵呵!”刘仁轨忍不住的笑了起来,摇摇头道:“没有那么容易。”
刘瑾瑜不由得微微一愣。
刘仁轨走到了中堂之前,看着头顶深沉的夜色,轻声道:“你家夫君这一次推动何以求任都水监,本就是打着要利用这次水患,将整个都水监全部往上抬一级的打算,到那个时候,都水监的空缺更多,他们会全部留用。”
“还有此事?”刘瑾瑜无比诧异,看向刘仁轨,说道:“夫君从来没有和三娘说过这些……不过话说回来,真要这样也不是一件坏事,这些年雨水不少,各地沟渠本就淤塞过多,有都水监统一治理是好事。”
“呵!”刘仁轨轻呵一声,刘瑾瑜最后一句,还是露了陷。
不过刘仁轨随即就叹声说道:“他如今在蕃州,正在做的,就是修缮河道,通行蜀中的打算,一旦有成,他在水道之中的威信将会大涨,现在不好说,将来等他回到长安,哪怕是做个国子祭酒,也在朝中有巨大威望。”
刘仁轨现在这个治水行台,不过是被皇帝推到前台而已。
在他之前,李绚已经在借助何以求在试图通行天下水道。
“国子监,将作监,还有整个工部,都将在他的影响之下。”刘仁轨侧身看向刘瑾瑜,轻声道:“黄仁素这个工部尚书,也是都水监升上来的。”
“阿翁真要这么说,还不如说夫君在兵部的影响一样也大,毕竟他可是右卫大将军,还有户部这些年不停为军前调用粮草,吏部调派人员。”刘瑾瑜没好气的看了刘仁轨一眼,自家阿翁说话的方向越来越偏了。
“不,你家夫君真正的威望在刑部,在大理寺。”刘仁轨轻叹一声,看向深沉的夜色:“他这些年每到一地,就立一永徽碑,大理寺诸人诸多效仿,如今段宝玄任刑部尚书,不知道多少人因此调入刑部,影响颇深啊。”
刘瑾瑜终于沉默了下来,轻声道:“阿翁,说到底,也不过是工部和刑部,六部之下,而且如果夫君将来做了国子祭酒,教学天下,也是正常。”
“教学天下吗?”刘仁轨轻叹一声,右手向前伸出,一滴雨水落在掌心。
无比冰凉。
摇摇头,他转身看向刘瑾瑜,低声说道:“明日一早,废太子就要启程巴州,彭王府别有任何人送行。”
刘瑾瑜顿时凛然,随即点点头:“阿翁放心,孙女省的。”
“好了,老夫该回去了。”刘仁轨摇摇头,迈步朝外面走去。
“阿翁何不能雨停再走?”刘瑾瑜赶紧迈步追上,劝刘仁轨留下。
“这雨怕是一时停不了,不过也不会太大就是。”刘仁轨抬头,笑笑说道:“你忘了,阿翁也是久经战场了。”
“如此,那阿翁小心些。”刘瑾瑜一边将刘仁轨送上马车,一边招呼人送上马具。
刘仁轨坐进马车里,最后看向刘瑾瑜,说道:“你家夫君的事,之前看到的人很多,说不定谁就准备坑他一手,不过现在,大家都心思都变了。”
刘瑾瑜面色顿时肃然起来,谁准备坑他家夫君一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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