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儿病了。”李绚站在石亭中,面无表情的将手里的纸条直接搓成纸屑。
任其在风中随意飘扬。
“怎么回事?”余泽赶紧询问,长安刚刚送来的密信让李绚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余泽知道霞儿被皇帝叫到宫中的事,但现在皇帝去了洛阳,霞儿却病了,这算怎么回事?
“或许是在宫里的一直紧张,现在皇帝去了洛阳,霞儿心里的那根弦松了,所以一下子就病倒了。”李绚神色冷淡,继续说道:“另外,还有一件事,太平公主有孕,是在皇帝离开长安的倒数第二天发现的。”
“太平公主有孕?”余泽皱眉,突然他脸色一变,说道:“那岂不就是在霞儿在皇宫的那段时间。”
“嗯!”李绚深吸一口气,说道:“还有另外一件事,蕃州的世家子弟,盯到紧一些,出了错,就派一两个千牛卫去看一眼,让他们紧张紧张,还有措州,发公函,询问改则县令的情况怎么样了?”
李绚轻轻冷笑,利用长安万年和河南洛阳的衙役捕快盯梢,绝对是最简单,也最不容易被人发现的手段。
甚至还刻意选了前两天,给他们留了足够的时间去处理一切。
反正是庄绰的人,如果处置失当,李绚依旧会追责到他的身上。
自从崔是被免职赶回长安,改则县令,李绚就从来没有让军中的人专任,而是从措州州府选了一个参军兼任改则县令。
回过身,李绚朝着王府内走去,心里却在想着余泽说的最后一句话。
这件事情,如果换在其他时候,皇帝和武后看到了,最多安排一两个寒门出身,和世家不对付的寒门县令来压制。
“太平公主有孕,皇帝站了起来,同时走出了蓬莱殿,还小小的召见了一下群臣。”李绚嘴角抿起一丝冷笑,这里面的玄机他要是看不透,也就别在这朝廷混了。
“他们查不清的,这件案子查上十年也查不清,如果他们的心思都在这上面,那么其他的事情就什么都不用干了。”
余泽沉沉的低下头,这样的话,他根本没法接。
洛阳现任官员都不多,更别说是其他的。
“这些最好。”李绚嘴角微微抿起一丝冷笑,说道:“先找人帮着一起吹嘘,然后让御史揭破他们的真相,御史台有姚崇在,这件事不允许他们糊弄下去……当然,他们若是能将一切都查清楚,这个万年县尉坐就坐着。”
“长安城会将一切都归属于福昌郡主带来的运气,这的确是一招妙手但对我们就不一定了……说不定以后不管有什么大小事情,都会求上门来。”李绚嘴角微微带出一丝冷笑,这一切几乎甚至都能够预见得到。
那是李绚的长女,是他的第一个孩子,额外倾注了太多的心血。
“公主殿下没有那样的算计吧,还有也不是皇帝离京的前一天,是前两天。”余泽面色担忧,他真的担心李绚会想歪。
“是!”余泽轻轻点头。
余泽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们未必会真的动手,而且动手了,说不定也会和后面的人达成什么隐晦的默契,这事反而会成为他们升官的阶梯。”
“传令,让李竹回去,带上蕃州的药,还有一些特产,这次回去之后,他就在家里守着,看着郡主,如果有什么人有妄念,不管是什么人,直接打断腿,我相信陛下一定会宽容一二的。”李绚轻轻的看向余泽,眼中的杀意浓烈的可怕。
余泽看着李绚,这件案子对那些世家子弟出身的官员并没有太难。
再说了,还有嵩山的事情要操心。
“其他就没什么了。”李绚摇摇头,看向余泽道:“再过几天,我就要去洛隆了,安抚使府的一切就交给余叔了,还有家里的两个调皮蛋。”
“彭王府在万年县。”余泽抬起头看向李绚,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
……
李绚都知道该如此做,长安各大功勋贵戚,都有人在长安万年县,甚至一个人为好几个势力效力。
李绚离开长安之后,药浴一直都是刘瑾瑜在继续进行。
李绚这些年,在这四个地方安插的手脚相当不少。
太平公主自己或许不知晓,但武后和皇帝必然已经知情,不过是没有告诉太平公主罢了。
余泽忍不住摇头,这件事情的难度,即便是李绚出手都得在暗中去查,世家就更难了。
皇帝的身体早就有所复原,只不过需要一个合适的机会告诉大家。
如今被人如此利用,甚至疲惫生病,以后还有一大堆的麻烦事,想想就会令人心生厌恶。
更别说还有将来的嵩山开炉之事……当然这事余泽不知道。
“杀人只是下乘手段。”李绚平静的摇摇头,说道:“这些年长安城每逢过年过节都有大量儿童丢失,王府这些年也查到了不少,甚至也救了不少人,现在将一些证据扔给受害者家属,让他们去啃一啃这些硬骨头吧。”
甚至还有姚崇,宋璟两任河南县丞。
他的计划又变了。
苏良嗣在雍州府任雍州司马,就是在替东宫看着长安地面的一切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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