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彭王府却将注意力直接放在了世家身上,万年县尉崔明的事情,还有现在秘书监的事,都开始往世家身上攀扯。
即便当年武承嗣,也是不止一次的犯错,甚至图谋宰相,最多也不过调任汾州刺史。
国子博士那种常年待在国子监教书的人,身体能好才是怪事。
武承嗣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没人比他们这些人更清楚了。
“李兄刚回洛阳吧,怎么就跑到这里来了?”王隐客侧头看着李昭德,眼中带着浓重的不解,仿佛李昭德出现在周国公府门外,是一件让他特别惊讶的事情。
那可是相王的岳父,后面还有窦家支撑,同样的外戚世家。
武后在武三思的身上投入了太多的心血,想要让武后放弃武三思,没有那么容易。
而用来利用的工具竟然是太史令的那本奏章。
事实上他也做到了,只不过在最后,武承嗣看似诚恳的挑拨之言,却在武三思心底狠狠的插了一根刺。
所谓复周礼,本身就是某种铺垫。
如果那日不是发生了日蚀,武三思的受到的处罚也不至于那么重。
秘书监的事件,是导致皇帝重病,甚至之后一大堆事情的起因。
沉默片刻之后,他抬头看向李昭德说道:“此事,李兄打算何时告诉陛下?”
这种情况下,想要对付一个秘书丞并不困难。
“何必如此?”王隐客抬眼看向李昭德,微微摇头说道:“我等去见天后,总不能说两位密卫统领都怀疑砀郡公,就说事情是砀郡公做的,总要有个理由吧。”
而世家自己也从来不干净,这件事情绝对会有好戏看。
武三思是武后调回来的,是武后在长安,除了太子,相王和太平公主以外,血脉最亲近的武氏子弟。
只是武三思的手段有些欠缺,没想到李谚算计的那么准,那一日竟然就真的发生了日蚀。
“李兄请直言。”王隐客直直的盯着李昭德。
“理由,随便说一个,秘书监内部之争,如何?”李昭德不屑的看向周国公府,说道:“那位现在不知生死的秘书丞,据说是周国公的亲信,周国公升任礼部尚书之后,一直帮他看着秘书监……”
“如何分忧?”王隐客问的很直接。
李昭德很客气的点头,说道:“周国公病逝,李某过来看看,略尽悼念之情。”
只要阻挠一下,让李谚迟一点发觉奏本没有被递上去,那么一旦李谚找武三思询问此事,那么武三思立刻就能拿捏住。
当初武承嗣离京,武三思在同一天回来,没有多少人会认为那是一个巧合。
但现在,以五十多岁的年龄,被发配黔州,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李昭德不过开了一个头,王隐客就已经将事情猜个八九不离十。
“如今这些事,我等虽然猜到了答案,但想要做什么极难。”李昭德无奈的摇了摇头,目光低垂。
“彭王府对世家大族没有任何意见。”李昭德抬头看向王隐客,直接说道:“只要世家大族奉公守法,尊君守礼,那么谁都不会有意见的。”
李昭德也在同一时间看向王隐客,两个人的目光交汇,一些事情在这个时候,也有了默契。
国子监有人上奏皇帝,奏请陛下收福昌郡主为义女。
王隐客轻轻冷笑,世家大族如果真的能奉公守法,尊君守礼,他们也就不会从前汉到如今,一直受到帝王的打压。
一直到最后,牵扯到谋反之事,才被皇帝流放,一直到死。
“哪里有什么话,不过是作为臣子,忠心的替君父分忧罢了。”李昭德微微摇头。
看着猛然醒悟,眉头舒展开来的王隐客,李昭德面色平静的继续开口:“怎么,难道王兄有猜测秘书监的事和砀郡公有关?”
甚至武三思现在这个秘书少监,还有未来已经为他准备好的秘书监,都是武后在为他铺路。
李昭德突然笑了,微微摇头,说道:“王兄现在出现在这里,不也是说明,李某的猜测无误吗?”
王隐客顿时沉默了下来,太史令的奏章被调换一事,到现在都还没有查出一个结果,大家只能靠猜。
王隐客微微点头,说道:“这些事情,便交给砀国公去做吧,有了线索,他比任何人都尽心,而且他也是时候需要给自己树个敌人了,不然总是乱来,会牵连到天后的。”
“砀国公虽然作出了事情,但终究没有害君之心。”李昭德抬头看向了王隐客,王隐客的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
“哦!”王隐客眉目垂下,他自然是不信李昭德的话的。
王隐客皱眉,直接打断道:“砀郡公和周国公是堂兄弟。”
“所以,便如此定了?”李昭德再度看向王隐客。
只不过李绚没有那么好盯,他的嫌疑,皇帝和武后早就排除了。
“如此,那么李某便告辞了。”李昭德拱手,后退一步,随即便退出了巷口不见了踪影。
王隐客微微皱起了眉头:“李兄啊,你和彭王府,似乎勾连的越来越深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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