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崔氏会突然登山。
……
李治费力的抬眼看向李显,低声说道:“你现在知道错了吗?”
“臣等谨遵陛下教诲。”群臣同时低头。
最后,乾阳殿彻底的消失在元万顷的眼中。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郑家,还有崔家和卢家,难免会有所抱怨。
姚崇微微拱手,然后转身离开。
今日皇帝临朝,看上去身体还不错,原本有些动荡的人心,立刻就彻底的安稳了下来。
李绚不知道殿中多少人和他一样模样,但都知道,所有人都想清楚今日发生所有一切的前因后果。
“不,我不要死,我不……”元万顷痛苦挣扎的声音从殿外传来,但突然间就彻底消失。
这件事情,崔氏已经摔死,那么他们抱怨的目标只能是皇室。
所有人都以为皇帝会继续在后宫休养生息,但突然间找到了同安太夫人崔氏和郑七娘的遗体改变了一切。
李绚突然浑身一寒,下意识的转身,躬身,恭敬的拱手,面色肃然。
礼部尚书之职,本身便是皇帝可以一言而断之事,只不过皇帝放出来让朝野各派争夺,同时把人们的注意力,也从关心皇帝身体健康,转移到礼部尚书之上。
“臣等恭送陛下,陛下万寿无疆。”群臣同时拱手。
李显微微一愣,随即面色沉重的倒退几步,跪在地上,俯首道:“儿臣知错。”
贞观殿内,李显和武后小心的搀扶着浑身大汗淋漓的皇帝坐在御榻之上。
“王爷!”苏良嗣走到了李绚身边,低声说道:“东宫那边还有事情,一起去吧。”
不能是皇帝和武后,不能是太子,那么便只有相王了。
河北世家一样被安定。
能够勉强看到,武后和几名内侍帮助皇帝脱下外衣,擦拭身体。
等到竹铠被彻底卸下,皇帝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然后无力的向后躺倒。/
东宫越来越多的介入朝政,难免不会和天后发生冲突。
“诸卿。”皇帝开口,满殿静谧。
很多人的脸色凝重起来。
李旦毕竟是相王,崔氏就算是要做什么,也不会太过分,李旦也不会被逼到杀人的地步。
那人立刻停步,退在一边。
抛开今日诸相调动,尚书任职,其实苏良嗣从雍州司马,太子率更令调任刑部侍郎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其他的,薛元超升尚书右仆射,裴炎升中书令,这是对河东世家的安抚。
很难说崔氏登山和李旦有什么关系。
李治抬头,看向乾元殿外,沉声说道:“今日便到此吧,退朝!”
不过虽然如此,但若是说崔氏的死和李旦有什么关系,那也胡乱攀扯。
李显叩首道:“儿臣不该和四弟相争,以至于造成今日局面。”
随即,一件竹铠出现武后和李显的眼中。
裴炎做了中书令,对尚书左仆射就没有那么渴望。
毕竟在这件事情当中,元万顷来回奔走,崔氏的死,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杀了他为崔氏赔罪,毫不过分。
当年的上官仪,后来的郝处俊,都是这样的人物。
如今也是一样,当皇帝当众在大殿上,下令斩首元万顷,武后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李显微微一愣,随即眉头一条,恍然明白了过来,他沉沉的叩首在地:“是儿臣错了。”
而且元万顷已死,那些弹劾的罪名已经有人担了,对裴炎难以有害。
……
“嗯!”李绚深吸一口气,跟着苏良嗣一起出了大殿。
就如同当年皇帝在大殿上直接下令斩首刘祎之一样。
皇帝做的不是安抚,而是打压,免去了崔知温的同中书门下三品,这样他们就是再闹,也闹不出什么大的风波来。
皇帝略微沉吟,接着开口道:“弘文馆学士杜审言调任中书舍人,太子崇文馆学士杨炯,调任弘文馆学士。”
元万顷迅速的从台阶上落下,他看到了无数惊骇的目光,还有崔知温,崔知悌,崔谧等人痛恨的眼神。
“哪里错了?”皇帝言语之间,厚重的帷帐落下。
“喏!”李显再度叩首。
李昭德则是已经先一步消失在殿门方向。
如今这件事当中,相王或许有错,但皇帝已经以最大的程度进行责罚。
但是用武后来稳定朝政归稳定朝政,武后一旦出格,皇帝一个眼神,郝处俊立刻就站出来制衡武后。
更别说在那之前,郑家和相王府,更是差一点直接联姻。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上讲,也未必就没有奏效,皇帝如此雷厉风行,恐怕多少也是有些看透了裴炎的野心。
……
虽然说人们不知道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们知道,那一夜,相王李旦也在嵩山。
元万顷的目光忍不住的落在了李旦的身上,李旦的神色漠然,目光平视,但却丝毫都没有落到元万顷的身上。
“关键时刻,你可以直接动用彭王。”皇帝神色平静下来,在李显难以置信的眼神中,轻声道:“让他调动右卫入城。”
“父皇……”李显忍不住失声的打断了李治,咬牙道:“儿臣断不会如此,请父皇罢彭王右卫大将军之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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