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鸣沉闷,烈山氏如遭重创,一抹鲜血迸发,后撤的身形如断线的风筝,狠狠朝地面砸去。
那再度没入其躯体之中的狂暴力量,更是在刹那间便彻底冲垮了他布置的防御,再度于他的识海丹田肆掠。
那踏空而立的黑袍身影,更未有丝毫停顿,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度而来。
见状,烈山氏面露狠色,霎时间,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煞白如纸,一抹血色迸发,本是失控坠落的身影,在这一刹那,就好似一抹血色霞光,转瞬间,便于这空中掠过,没入了云端消失不见。
“血遁?蛊术?”
见此,楚牧神色平静,似乎也并未有什么意外。
纵身一跃,便朝那一抹霞光飞掠而去的方向追去。
只不过,纵使此刻,他速度也并未太快,只保持着与当前身份一致遁速。
结果自然很是清楚。
此类以精血本源为代价的遁术,其飞遁速度,往往都是远超其当前境界的飞遁之速。
他如此追杀,自然再难寻其痕迹所在。
装模作样的在周围寻找一圈,楚牧便是一副暴怒之态,再至岩烈山脉,数道术法落下,攻击着烈山部族的护山大阵,攻势片刻,未能破阵,便似乎是顾忌动静太大,飞遁离去。
距离岩烈山脉约莫千里之处,一荒无人烟的群山之间,那于天穹飞掠而过的黑袍身影,才缓缓显露出原本身形。
楚牧袖袍微动,一方形罗盘悬于掌心之间。
罗盘巴掌大小,四角皆悬有一铃铛状的造型,罗盘之上,则是若镜面一般光滑的平面。
随他抬指一点,镜面流转,一方峡谷沟壑显露于镜面之上,随即,画面飞速收缩,汇聚于一方山洞之中,
洞中,烈山氏盘坐其中,静心敛气,如一活死人一般,不知情者,纵使路过此处,恐怕也难以察觉其存在于此。
楚牧注视片刻,袖袍一卷,这一枚罗盘便没入怀中,至于他,却也全然不见先前那气势汹汹的追杀之态。
“牵丝蛊……”
楚牧眉头微皱,眸光闪烁。
刚才对那烈山氏的袭杀,自然不是平白无故,也不是为了要将其诛杀。
而只是借袭杀之名,窥视其躯体神魂状态。
毕竟,在先前,他可是借恩赐之名,将那牵丝蛊炼制之法赐予此人。
炼制牵丝蛊之所需灵物,虽是珍稀,但也并非什么不可得之物。
尤其是,他还将其蛊方进行了注释,标明了每一种灵材的详细情况。
以牵丝蛊的奇特玄妙,在本为蛊修的情况下,烈山氏炼制牵丝蛊,将牵丝蛊纳为己用,似乎也是必然之事。
他此行至此,专门为此布局一番,也正是在于此。
虽只是短暂接触,但借那轰入其丹田识海之时机查看的情况来看,事实也正如他的预测,烈山氏确确实实已经将牵丝蛊炼制而成。
而其牵丝蛊……
一抹灵辉加持之下,刚才那数個刹那间窥得的所有信息,皆再度于识海之中显露而出。
事无巨细,微毫毕现。
楚牧极其细致的再度将那所窥得的一切信息一一辨别,同时与他识海之中那牵丝之蛊所印证着。
仅仅是数个刹那间记忆的剖析,楚牧却足足耗费了近半个时辰,那数个刹那间的记忆,才堪堪散去。
“正常情况下……没有区别……”
楚牧若有所思。
情况很隐秘。
若无一抹灵辉加持,他恐怕不可能察觉到两者之间微毫的差别。
而这种差别,也非是炼制之人不同而造成的差别。
而是……本质上的差别!
若通俗而言,那就是……
他识海中这牵丝蛊的灵性,比之烈山氏所炼制的那尊牵丝蛊,要弱上许多。
而最最重要的是,这种弱的痕迹,在那牵丝蛊与圣灵蛊之魂融合之后,便不复存在……
可问题是……
烈山氏的牵丝蛊,可并没有圣灵蛊之魂融合其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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