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吧……”

“慢慢来，做好背调，联系好托管银行，最好再多比比价，甚至我们自己组个基金也不是不可以……沈先生，您以前不就是投资经理吗？现在既然要重操旧业，为什么不从最赚钱的这一块开始入手呢？”

金融市场同样是个细分度很高的市场，这里的人各司其职——大量精通数学和经济的人才被输送进来，像是消耗品一样作为让财富直接增值的齿轮和零件，将更多利润从全世界吸引了过来，聚集到了曼哈顿区的那条大街上。

“那你准备怎么做？”

“不，这其实无所谓。”他说道，“不过我最近突然觉得、成长大概就是如此，见多了那些乱七八糟的烦人的东西，总会让人想看看它背后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说着，沈南朋的窗口也消失了。

又有一天，顾文杰跟他通话的时候、听到一个小姑娘在后台嬉闹的声音。

频道里的三人的脸色更加奇怪了起来：“本来咱们看得差不多了，就等你来决定，再一起投呢。”

“我觉得别的都很好，他为什么那么着急？”

而对于外来者来说，相信这个平台的信用、然后将自己的财富托付给专业人才是个更好的主意，非要自己操作一下的话，看起来也不太复杂，就只是挑选一些自己的理财项目就可以了。如果投资者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很多问题反而会变得简单很多。

此时的顾文杰隐约感觉了那种宿命降临前的惆怅感，然后紧接着开始了行动。

“让他去关闭吧，他敢关我们就敢去找别人。”

“我想认购价值2000万左右的CDS保险作为对冲，但我不会需要更多了。”

“圣地亚哥实际上算是我独资的。”

说的就是他的星系软件——最近星系软件似乎内部出了点问题，一起公司腐败案件被第三方监察机构捅到了报纸上，控股方和管理层似乎爆发了不小的矛盾，最近似乎正准备对簿公堂……

刚好……六月之后，微博网的事少了下来，虽然星系软件那边最近有点乱，但是从快看传媒和快博网调过来的营销团队最近已经把微博网的日常运营带上了正轨。

“啊？”

这样商量好，结束后，顾文杰也差不多下定决心了：“那傲天，我明天就去公司准备出账，你觉得可以吗？”

“我不知道。”顾文杰说道，“但我一直其实没什么主见，当初咱们一起创业时，都是以你的主意为主，虽然你不怎么出主意，但这次你想继续的话，我还是也跟你一样吧，只要你觉得没问题的话……”

可能高层内斗关系有点大，但雅虎的股权占比再高，它对企业内部人事权力来说完全是圈外人，如今公司内部顾文杰仍然说一不二，反而因为上市的决策，员工一个个精神振奋，基本上不需要顾文杰自己做太多事了。

“啊？这样没关系吗？”

顾文杰摇头：“我……我不知道，傲天你来说吧。”

“没错，创业真开心啊。”陈傲天说道，“不过人总是会成长的，咱们也该进入下一个阶段了……”

至于快看传媒那边……

只是为了满足上市条件，做股份改制的过程中，顾文杰需要进一步卸任非关联企业的职位以避开‘利益输送’的相关监督条例。

或许确实是时候了。

这当然不是小事——不管怎样，这是他倾注了不知道多少心血才做起来的企业，多少个日夜忙着跑业务、研究市场报告、给大客户定制推广方案，虽然……大概确实是为了钱，但现在都已经到终点之前了——不，准确来说是已经来到了一个阶段的节点之前，当然不能就这么放弃。

到头来，却好像便宜了他们这伙后入场的……

当然这种事毕竟已经习惯了，这陈傲天神出鬼没，这次也说他没事，只是联系到最近的新闻，顾文杰也有点担心：“真没事吗？最近洛杉矶的新闻都说你的公司最近出问题了……”

“这个啊，没什么关系。”那陈傲天却一点都不觉得有问题，“说起来那个爱德华基金，你们看得怎么样了？”

“因为他对市场的看法很激进，只要经济危机在一年内爆发，他就不用交下一年的保险金了。”

彼得·蒂尔很看好这笔交易，他似乎已经准备要投资了。

陈傲天好像也傻眼了：“那咱们该怎么办？”

“是的。”彼得·蒂尔说着，把另一张报纸放在屏幕前，就是说德意志银行的记录员涉及窃取公司内部机密，陷入司法官司，最近在香江分行的大楼上跳楼自杀了。

“也许现在的机会真的很重要吧，今年房价几乎没涨，去年下半年的涨幅也比前两年慢得多。”

不过他又说道：“但是CDS都是四年期的，加上银行的代理金，1亿只能赚到10亿，我现在明白为什么李普曼和保尔森为什么不允许我们随时退场了，不过我还是不明白，爱德华基金只做一年，为什么你和南朋都觉得他不是骗子？”

只有声音的陈傲天轻松地问道：“怎么了？我还没看那边怎么了呢。”

“陈老板您可太抬举我了，我毕竟这么久都在天朝，对这些保险业务完全是一问三不知，我觉得我们还是跟当地基金合作一下比较好……”

“好的，到时候我以圣地亚哥的名义加入吧。”

屏幕那边的老搭档却问他：“说起来最近上市工作怎么样了？”

说到快看传媒，顾文杰又感慨了起来：“说起来也是挺快的，三年时间这么快就结束了，我还记得当初你找阿里，我又找你聊了大半夜，快看传媒就开起来了，哈哈。”

圣地亚哥也说：“可能确实有这种判断吧，所以我觉得咱们不用着急，再多调查一下没坏处。”

“差不多吧，不过金融市场跟咱们互联网领域差别还是挺大的，这毕竟不是创业……”

“呃……是吧。”

有一天顾文杰对老搭档说道：“那个爱德华又在催了，他威胁我们说基金的窗口下个月一号就要关闭了。”

陈傲天的声音听起来很诧异：“跳楼？”

“破产的投资公司有大量房地产的CDS要低价抛售，我已经和他们谈好了条件，能以成本的50%购买1亿美元的房地产CDS保险。”沈南朋说道，“这都是多亏陈先生的高瞻远瞩，如果我们之前没有听你的、直接向他们的基金投了钱……虽然这么想有点不道德，但现在我们占了大便宜。”

老搭档却安慰他：“别担心，用不了多久你就能比他们的任何一个人都有钱了。”

频道里只剩下快看传媒的两个创始人，刚来的陈老板主动问道：“那文杰，你要买吗？”

“现在大多数人仍然看涨房市，所以这才是我们的机会……”

沈南朋也说道：“我倒是觉得老陈的判断很好，以后咱们可以继续讨论一下经济和科技领域的问题，我个人很佩服你的眼光，但我也只是个普通的投资者，我觉得这个领域对我来说还是太危险了，我可以认购2000万到4000万之间的CDS，具体数额可以由你们来判断，但是在爱德华基金的清算资产之外，我想我不会再买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陈老板问：“所以？”

然而一句话说完，三人都没回答，沈南朋看着屏幕、托着下巴，不知道是不是在笑，彼得·蒂尔素来注重养生，但他今天剪了一根雪茄，在屏幕前吞云吐雾。

顾文杰提议：“那我到时候搞个两人的管理委员会，这笔钱的收益由你和我对半分，你看怎么样？”

沈南朋倒是还在犹豫：“Jim，我们也要现在就要和他签投资合同吗？”

沈南朋接着解释：“停止加息利好楼市，七月以来，房市已经开始回暖了，爱德华基金的大量投资人撤资，那家基金公司宣布资产重组，然后爱德华就跳楼了。”

火热的天气下，距离硅谷车程四小时左右的洛杉矶灯红酒绿，由于伊朗核问题的影响，国际油价剧烈波动，小学生也要期终考试了——当然这是无关紧要的小事，不过顾文杰和两个同伴特地为这件事等了两天，却是他们的投资伙伴不知道为什么失踪了两天。

“你是说‘零和博弈’吗？”顾文杰已经反应过来了，“在互联网领域，我们是开拓者，我们创造价值，是别人想从我们手里拿到利润，但是在金融领域，我们的盈余和他人的亏损是相等的。”

而陈傲天却对他说道：“不……现在我们抽走了交易的支点，让杠杆的上层建筑砸个稀巴烂，这叫‘负和博弈’，非要说的话其实有点划不来，本来是想让沈南朋帮我们操作的，可惜他大概觉得这样太缺德了吧。”

顾文杰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所以你想怎么办？……”

“当然是赚钱了，既然要赚钱，这就是当今世界上最快的方式，我最近两天托人找了点关系，已经完全了解之后该怎么办了。”视频电话那头的陈傲天轻松地说着，对顾文杰这样说道，“你也想继续的话，明天我可以给你引荐两个人去见一见，到时候你就知道我们该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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