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不谈,是不是跟小麻子又或老娘们搭上线,王五根本无所谓。
有鳌少保和平西王就够他玩的了。
搭不上线,了不起帮鳌少保“清君侧”,让瓜尔佳再一次伟大。
历史上,瓜尔佳氏祖先同爱新觉罗氏祖先都是大明的指挥使。
平起平坐。
鳌拜敢为权臣的底气也来源于他家是大清股东之一,而不是他家是爱新觉罗的奴才。
因为其祖父索尔果不是被奴尔哈赤征服,而是主动带部落加盟建州。
地地道道的股东。
伯父费扬古是开国五大臣,父亲卫齐是八门总管。
就这资历和股东身份,鳌拜虽是镶黄旗出身,但他从来不在皇太极、顺治面前称奴才,而是称臣!
没办法,他本身代表的就是八旗权力法统之一。
只不过他的家族对皇太极特别尊重,士为知己者死那种,由此才有鳌拜在盛京出头要跟多尔衮往死里干。
但这件事背后也未尝不是股东之一的鳌拜干涉“法人代表”人选。
其与康熙的斗争,实际不过是满清建国以后内部权力斗争的沿续。
或者说是八旗议政(议政王公大臣会议)同皇权的斗争。
鳌拜死后,爱新觉罗才真正掌控满清,以南书房、军机处为代表的权力中枢彻底取代从前议政模式。
这一点是皇太极在世时都不曾做到的。
先是四大贝勒议政,后来是议政王公大臣会议,终皇太极一世都没能让八旗上下唯他独尊。
所以就算王五不帮大清股东之一的鳌少保“清君侧”实现旗内民主,还他老人家清白,也能帮平西王打过长江去,然后等老泰山腿一伸咯屁同他孙子争家产。
不管走哪条路,王五都不亏,一切也尽在掌握之中。
没办法,谁让他擅于利用矛盾呢。
学过初中政治的人都知道,只有利用矛盾的人才能成为最后的胜出者。
康熙(帝党)、鳌拜(议政系)、吴三桂(汉军藩镇系),外加代表明军利益的王五,四家都有矛盾。
本来三方一致对付实力最弱的明军,形成了一个表面紧密同盟,以明军的实力被消灭是注定的事。
但是现在代表明军利益的王五认怂了!
他不打了,服软了成不成?
如此一来,原本是为了共同敌人聚在一起的三方联盟势必产生分裂。
说白了,王五成功将矛盾转嫁出去了。
只要康、鳌、吴三方矛盾始终存在,足够王五长袖起舞,坚持到三方联盟崩盘。
之所以想同康熙身后的帝党势力搭上线,其实也就买一个保险。
能让他在荆州更好的苟着,也能为根据地的军民争取更好条件。
没想能够为他牵线搭桥的内务府佐领米思翰是个强硬份子,那他只能继续转嫁矛盾。
鳌拜是大清第一代言人,法定的主政者。
你宫中不走组织程序擅自派人到前线来,安的什么心思?
少保他老人家又是否知道此事?
懒得再与米思翰多说一句,直接起身命人将米思翰秘密送回兴山,然后交由穆里玛。
落在穆里玛手里跟交给鳌拜一個性质。
一切不经过少保的人和事,他王五都不承认,以此表明自己对少保他老人家的拥戴之情。
至于鳌拜兄弟怎么审这个米思翰,又怎么处理内务府擅自派人到前线这件事,王五就不管了。
他一直以来的态度就是除非有衣带诏,否则绝不干涉大清内政。
“路上注意些。”
王五没当着米思翰面要徐霖注意别被四川绿营发现,后者却是明白将军的意思,当下点头上来就要拖人。
塔阿拜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天大的功劳就这么又一次从他手中溜掉,实是不甘。
可米思翰不肯合作,他又能如何!
没想到,米思翰却突然挣扎不愿被拖出去,神情跟个小媳妇似的扭扭捏捏,好像蛋旦被人捏住般。
王五将这一变化看在眼里,却是不问米思翰愿不愿意谈,做出一付还有事要办的样子欲出门而去。
身子刚动,耳畔传来米思翰的声音:“王将军想让我做些什么?”
这就怕了?
王五转身看向一脸愁苦的米思翰,淡淡道:“不是我想让你做些什么,而是你能为我做些什么。”
唔?
塔阿拜认真思索这话,听着好像没区别,但细品却是一门天大的说话艺术。
先前我有求于你,现在你有求于我。
看米思翰个鬼样子,铁定是宫中给了什么密旨来的竹山,说不定是密谋对付鳌拜。
可能性极大。
要不然米思翰不可能突然改变态度软下来的。
“说吧,你能为我做些什么。”
王五示意塔阿拜再次将凳子摆在米思翰屁股底下。
这次,米思翰坐了。
接下来的谈话非常顺利,双方都取得了各自想要的效果。
为了确保这次谈话不是口头性质,也就是不能说不认就不认,在塔阿拜的见证下,米思翰写了一份承诺书,并保证一定将王将军的意思转达给宫中。
墨迹未干,米思翰同塔阿拜就被王五秘密安排出城释放。
徐霖对此不太理解,低声问道:“将军既已决定同鳌拜谈,何以还要跟那鞑子小皇帝谈?”
王五想了想,问徐霖道:“如果一家青楼只有一个姐儿,我这个客人进去后是不是只能点她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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