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亦文又夹了一大筷子。
就算是有虫子,也总比吃六六粉强。
大爷白了一眼仔细翻看着菜叶子的大娘,接着说道:“就是差一样臭菜,要不就全了。”
“大爷,那玩意儿好吃啊!咋没种点呢?没有菜籽可以跟老孙头儿要啊。”
大爷瞪了钱多一眼,哼了一声:“问你儿子!
“我种了得有五六米长一垅,都让他给我薅了,说味儿不好闻。
“给我留了一垅台子的荠荠菜。”
大爷从盘子里抖落了半天,找出一根荠菜来,遥遥扔了过来:“你尝尝吧……
“赶巧儿,没准还能吃着你儿子亲自洒尿素那棵呢。”
钱亦文瞅了一眼缩头缩脑的钱多,心知儿子一定是为此付出了代价了。
“大爷,最近上山,领他了吗?”钱亦文问道。
“我还领他?”大爷气哼哼地说道,“一时看不住,我怕他给我罢园。”
“大爷,不能。你看那样,都认识到错误了。”
大爷瞄了一眼钱多:“行,那这礼拜天,还领他去。”
说归说,气归气,这老头儿哪能跟一个孩子一般见识?
<小孩子的想法,受认知影响,会有很多错误。
如果,你因为他的想法错误就横加责斥,下次他就变“乖”了。
所以,不要打击他独立思维,寻机再进行教育,才是最好的方法。>
……
入夜,钱亦文坐在床边,拍着钱珊入睡。
“想啥呢?”英子白了他一眼,“都拍脸上了……”
钱亦文一恍神,低头一看,钱珊正瞪眼看着他。
赶忙换了个位置,重新拍过。
一边拍,一边和英子搭着话:“四凤子关心了一圈。
“连老丁都给打电话报平安了,怎么没见她给树果打个电话?”
英子说道:“人家在东柳的时候就联系过了。
“树果,被学校选去教师进修学校学习去了,出不来。”
钱亦文笑道:“哎哟,出息啦!”
英子说道:“四凤子说,平均三个学校才选出来一个呢。”
这一家子,真要是一个成长为商界精英,另一个成为优秀的灵魂工匠,这两口子,可是没谁的了……
“秀儿回青峰山了,说是二舅妈病了。”钱亦文说道。
英子点了点头:“我听妈说了,摔了一跤。
“在吉春看过了,现在在家养着呢。”
钱亦文寻思了一下说道:“咱抽空去一趟,再多雇几个人。
“以后,就别让他们老两口干啥了。”
英子叹了口气:”唉!咱家这几个老头儿老太太你还没看透吗?
“你雇多少人,他们该干不是还得干?
“早点睡吧,明天还得去见松井荣之呢。”
躺在自己松软的床上,钱亦文一双手枕在脑后。/
他的心里,想的并不是松井荣之、石冢根和何向东。
那和他关联不大。
认了亲,他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发现者”……
脑海中更多的,是药厂现在存了多少保肝片了。
只是,次日当神色黯然的松井荣之面对着他,把一封写着“石塚根絶筆(石冢根绝笔)”的信件交到他手上时,他才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
凭借着脑海中对于文字的了解,他知道,这个老头儿,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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