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随时都会死人,动辄便会没命。
哪怕是在睡觉时,姜云卿身边也习惯放着利器,除非是在极为安全的地方,否则她从来都是和衣而睡,以应对随时都有可能会发生的突发情况。
如今的环境早没当年的凶险,可是这种习惯却早就已经刻进了骨子里。
这围猎场对她来说,就是个完全陌生的地上,并不像孟家那么安全。
所以哪怕是睡着了,她也会在有人靠近她的时候,下意识的苏醒过来。
姜云卿没想过要告诉别人这些,更并没想过跟人分享过去。
听到君璟墨的话,她神情浅淡道:
“不放着武器,怎么能防得住像是王爷这种,夜半私闯女子香闺,偷香窃玉的小人?”
君璟墨听着姜云卿的话,嗤了一声:“本王要是真的想偷香窃玉,这会儿就该直接绑了你,哪还给你反抗的机会。”
“所以王爷大半夜的来我这里,就是想要告诉我,你武功高强?”
君璟墨见姜云卿冷眼斜他的样子,整个人在月光下像是披着一层浅纱,清冷的面容之上,红唇微扬,眼中明明是嘲讽,那轻挑的眼尾却依旧勾人的厉害,与白日里又是另外一种模样。
他忍不住伸手掐了她脸颊一下,在她还手之前就飞快的放了开来。
“没良心的东西。”
“本王要不是见你白天的时候表现好,怎么会大半夜的给你送药。”
姜云卿原本挥出的手一顿:“送药?”
君璟墨手里拿着个瓷瓶,直接抛给她。
“你下午骑马的时候右肩一直僵着,想来上次受的伤还没好透,本王让人配了伤药,你待会儿让徽羽替你抹上,明日便能好上许多。”
“这几天赤幽给你,不过你活动的时候,不要离开这附近,还有东北边的林子,不管是谁邀你,都不要过去。”
姜云卿伸手接过瓷瓶,下意识问道:“为什么,那边的林子里有什么?”
君璟墨说道:“有人准备的一些大概能弄死本王的东西。”
姜云卿抬头看着他,脸上并没有因为他刚才的话露出什么担忧之色。
君璟墨见她毫无反应的样子,皱眉道:“你这女人,就不能假装关心关心本王?”
姜云卿闻言微抬着眼:“王爷既然已经知道那林间有什么,又还有谁能伤得了你,更何况我出言关心与否,想来都不会影响王爷的发挥,既然如此,那我何又何必惺惺作态,给王爷添堵?”
“无趣。”
君璟墨突然嗤了一声,心中有些怀念白天里那个看着“娇羞不已”的姜云卿。
他突然失了说话的兴致,起身说道:
“行了,你歇着吧,本王先走了。”
顿了顿又道:“那药记得用,没了让徽羽来拿。”
姜云卿见君璟墨说完之后,头也不回的离开,忍不住皱眉拿着手里的瓷瓶就想扔出去。
只是手中动作到一半,却又突然停了下来。
她看着帐篷缝隙外消失的身影,又面无表情的看了会手中的瓷瓶,突然收回手把那东西扔在了床头的小几上,嘴里低骂了声“有病”,然后才倒在床上,闭着眼继续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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