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众人的奔跑，青色雾气逐渐开始变得稀薄。

尤其是越往前看去，前方越是透明。

他们知道，江宗师能够给自己等人开辟的路也到头了。

再往下走，唯有靠自己了。

寒山现在作为领头的，他不得不想办法，可是，他一个石头人，能力简直不要太有限了。

他能干什么？

如果，如果说上天再给他任何一项能力的话都不会显得如此单薄。

他是不死之身，他是可以为任何人送死，毫不犹豫。

可是……可是他一个石头人，也有心啊……

想要守护的人，不止一个。

他一个人的死若是能换这么多人的话，他倒要给老天磕个大响头。

行路至弥天青雾的边界，寒山不得已停了下来。

他们现在还没有对策，贸然出去就是出一个死一个。

许多弟子也是很懂事的在身后一声气不吭想办法。

寒山转过身来看着他们，他们也只不过都是些青年，最大的也就刚过完三十岁的生日。

现在各个都带着伤，一夜之间也成熟了不少。

他们的路从来都不好走，走完了一路荆棘，还要面对一地玻璃碴……

他们刚刚失去了他们玄门中的引路灯。

他们也慌张，但要逼着自己坚强。

他们想起了赵无欢说过的一番话，“我们青城派都是男人啊。”

“而男人，从小就要做好一个将来会蜕变的准备。”

“那是一个牺牲自己的准备，到时候你们会明白，我们注定要成为别人的顶梁柱。”

“因为，或许那个时候，作为我们的顶梁柱已经死去……”

这一番话到现在，印证了。

不多久，一名其中稍比其他人年长一点的弟子站了出来。

他脸上染血，鼻音有点重，似乎是刚才没忍住自己的情绪。

而现在，他要成为别人的顶梁柱了。

“我就算是活下来，也不过是一粒尘埃，影响不了什么。”

“可，若让你活下来，一切都有转机。”

那名弟子再向前一步，伸出自己的手臂，搭在了寒山的肩膀上。

寒山看向他，他不理解，对方要做什么。

“我可以，为你而战。”

那名弟子坚定地说道。

短短几个音节传入寒山的耳中是那么地振聋发聩。

他明白对方的意思。

为你而战的意思是，DIEFORYOU为你而死。

这名弟子说完，不等寒山回应。

他身后所有弟子皆是向前一步，各自将手搭在前方一人的肩膀上。

最前面的弟子将手臂全部搭在寒山的肩膀上。

“我也可以为你而战！”

“我也可以！”

“我们都可以！”

这一刻，团魂燃烧。

寒山从没感受过这么重的重量压在自己的肩膀上。

原来，他想守护的人，也同样怀着这一颗心。

可……这个抉择太难了。

寒山无法……

寒山无法答应这么多人为他而死。

“大家，先冷静下来，总有办法的，让我想想。”

寒山颤地闭上自己的双眼。

“一定有机会的……”

寒山努力思考。

弟子们没乱，他们用余温告诉寒山，如果想不出来也没事的。

你尽力了。

距离……距离……距离就这么点了，为什么不能多给点时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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