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两拨千斤的话,让裴慧安过了八百次脑子,到底是凤之白在试探自己,还是皇上不信他对轩辕的忠心?
花厅,静默无声。
良久,裴慧安敛眸问,“老夫要如何做?”
凤之白浅笑不语,孤月抬手一拍,两名护卫端着空碗进花厅。
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
裴慧安拧眉,不明白是何意?副将则以为是要饮酒化干戈为玉帛?可喝酒怎么拿空碗?没酒呢?
护卫立花厅在正中,孤月走过去停在一步开外,拔出腰间的匕首往上颠了下,将刀柄那边对着裴慧安,“裴总指挥使若要自证清白,请吧!”
裴慧安与副将对视一眼,转而看向凤之白,“让老夫以血自证?”
“裴总指挥使也可不自证,左右皇上怀疑的又不是本座!”凤之白端着茶盏吃茶。
裴慧安抿唇,起身走过去没接孤月的匕首,而是拔出自己的匕首直接在手掌划了一刀,连眉头都没皱一下,鲜血瞬间滴落在地面,将血滴在碗里。
副将也是用自己的匕首划了一刀,将血滴在另外一个空碗里。
“够了。”孤月说。
裴慧安转身看向凤之白,“如此可以了吧?”
凤之白放下茶盏,直接下逐客令,“不送!”
裴慧安抿唇深深地看了一眼凤之白,凤之白抬眸刚好对上,两人无声对视,终是谁也没说话,裴慧安并未处理伤口,直接转身离开凤府。
直到两人走远,观雨提剑走到中间,“主子?”
凤之白明白他的意思,当即抬手制止,“先派人盯着。”
今夜裴慧安来凤府不知多少人盯着,暂时不能动手,至少在他回裴府的路上。
加上裴慧安的态度,凤之白有些拿不准。
“是。”观雨领命离开。
孤月命护卫拿了两个不同颜色的瓶子来,亲自将血装好后,离开花厅派暗卫送去百草堂。
凤之白起身走到院中负手而立,眉头拧成川子型,裴慧安若是见过百里傲云的话,应该与前太子关系匪浅吧?
他也背叛了前太子?
此时此刻,凤之白是真的后悔那日救了裴文宣,给自己招惹了个不确定的麻烦!
靠在身后握拳的手紧紧握拳,黝黑的眸子散发出杀意,若是裴慧安与太后是一条船上的,那就送他们一起上路!!
谁也不阻挡自己的复仇之路!!!
街上,马车内。
裴慧安与副将的伤口已经包扎好。
“总座,凤之白他什么意思?”副将问。
裴慧安沉着眉,面露幽色,“文宣的事,可能跟禁军营有关。”
“那...”副将张口,随即又改口,“皇上真是愈发多疑了,凤之白不会栽赃您吧?”
“不会。”裴慧安摇头,用别样的眼神睨了他一样,“你盔甲穿了十几年还是个将军,而他年纪轻轻就已权倾朝野,你自己仔细想想京都这一年发生的种种,每件事办得都深得帝王的心。”
他们虽身在禁军营,之前与凤之白没交集,但不代表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副将颔首,“不过也太嚣张跋扈了!”
裴慧安轻呵一声,“但他能把握嚣张的尺度!你以为李国安为何倒?”
李国安败在对权太贪!
“眼看盛夏,营里杂草丛生,找人拔干净。”
“是。”副将明白“拔草”的意思,“那大公子?”
裴慧安想了想,“他们已经对文宣动手,文修找时机让他提防些。”
副将颔首。
裴慧安阖眼不再言语,可脑子里呈现的全是凤之白的那张脸,太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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