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回答让皇帝颇为满意,刚才凤之白若应了,那御廷司的位置也该换人了,“有多久没去金銮殿了?”
凤之白捡棋子的手顿了下,拧着眉头想了想,“大半年吧。”
皇帝转动着拇指上帝王绿的玉扳指,“京都的事暂且放放。”
凤之白刚好把棋子捡完,棋子丢进棋罐里,端着茶慢条斯理的饮着,“微臣会吩咐下去。”
皇帝瞧着他气定神闲的模样,真是让他牙痒痒,咬牙切齿地说,“朕对你真是又爱又恨!”
“微臣知道。”凤之白放下茶盏,不怕死的看着皇帝。
皇帝瞪他一眼,“朕有时候在想,若你是朕的皇子,朕百年之后也可以瞑目。”
徐坤又偷摸看了一眼凤之白,心说凤司座真是不易,一盏茶的功夫,经历两次生死。
凤之白知道皇帝又在试探,神色不变,“皇上无需担忧,如今朝堂安稳,新晋的官员还是有几个家世清白的,历练几年只要心性不变,足以担大任。”
“有御廷司在,大臣们不敢猖狂。”
“但愿如此吧。”皇帝神色晦暗,拿了一颗棋子把玩,“朝堂换了不少新面孔,你若得空便去露露脸,好歹你也是朕的宠臣!”
凤之白笑着,“那感情好,皇上何时把罚微臣俸禄的旨意给撤了?”
皇帝气哼一声,把棋子扔进棋罐里,“别得寸进尺!”
凤之白憋嘴,“果然传言不可信啊。”
“滚吧!”皇帝真想踹他一脚。
凤之白起来行礼,“臣告退。”
皇帝在偏殿坐了片刻,去了凤栖宫,红云见皇帝来了准备进寝殿向皇后通报,皇帝抬手示意不用。
徐坤、红云留在殿外没跟进去。
皇帝走进内殿,烛火昏暗,光影随风微微闪烁,皇后披散着头发坐在梳妆台前,那一头银发让皇帝有些不敢看。
皇后手里拿着一支精美的发钗,发钗是她册封皇后不久煜王特意请匠人为她打造的。
发钗还在,可她唯一的儿子没了。
皇帝走过去弯腰伸手将皇后抱着,“琬菏,是朕对不起你!”
他不说这句还好,这一说皇后眼眶瞬间流出晶莹的泪滴,泪珠砸在皇帝的手上,却烫在他心上。
“皇上。”皇后的嗓音有些嘶哑。
“嗯?”
“你可后悔?”皇后只问这一句,没问具体后悔什么。
皇帝闭眼将她抱紧,皇后攥紧发钗,“三郎,我…后悔嫁给你了!”
“对不起...”
*
次日,久违出现在金銮殿的凤之白居然出现了,大部分大臣见到她像是见到瘟神,能躲多远躲多远。
这疯狗怎么又跑金銮殿来了?
只有杨帆不怕死的往凤之白跟前凑,奈何凤之白高冷,时不时甩他冷眼。
还真别说,凤之白今日一来金銮殿,龙椅上的皇帝觉得耳朵清净了。
要上奏的大臣变得小心谨慎,一句话得在脑中过十遍才敢说出口,说完余光一直暗戳戳观察凤之白的神情,担心说错留了把柄被抓进御廷司。
这疯狗是真抓人,可不像皇上那么好糊弄。
齐王是第一次见凤之白上早朝,怎么瞧他身上的气势比他父皇还有上位者的威严?
昨儿个还蹦跶的大臣,此刻像个孙子一样垂着脑袋都不敢正眼看凤阎王。
齐王陷入了沉思...
文武百官以为凤之白只是一时兴起上早朝,哪知后面的日子凤之白天天出现在金銮殿,大臣们苦不堪言,但齐王觉得轻松了,没有老古板在他跟前说教了。
朝堂安静了,但皇帝一直未下旨封齐王为太子,只说让齐王先历练段时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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