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星晓袍人点了点头,从袖子取出粒丹药,喂中年男子吃下。
后者也没反抗,就算他心思有异,自己也是将死之人,掀不起多少风浪。
“韩大哥你还信世命吗?”
“信吧…或许不信…但人有命啊……”
吃下丹药的男子意识更加昏沉,不动心神仿若海难中的扁舟,摇摇欲坠。
“人有命,但可改命!韩大哥你可听我一卦?”
“你执意…那就听听吧……”
星晓袍人脸上终于露出了喜色,哪怕对方只是敷衍。
他伸手芒辰浮于指间。
问大安,存留连、速喜、赤口、小吉,最后却停留在中指下节的空亡!
此乃最凶卦,所占事为不利!
“怎么可能?”星晓袍人神色微变,从袖中掏出甲骨,咬开手指将铜钱沾血丢进去摇晃。
“占星甲子楼弟子,求问阁主如何改昭申韩郸家世命!”
铜钱摇出,在地上旋转不停。
此为不答!
星晓袍人猛的跪在地上:“韩大哥对弟子有救命之恩,请阁主解惑!”
铜钱还未停,他咬了咬牙,手锤胸膛拍出一口精血吐在上面。
第一枚铜钱停了,星晓袍人气势萎靡许多。
卦为天上棋,入阵十死无生!
“何为天上棋?”星晓袍人不明,又拍出口精血,去看第二枚铜钱。
一路无亲,血祸白发红衣,走帝路成祖!
“血祸白发红衣?成祖?何为成祖,又何为走帝路?”
星晓袍人完全懵了。
他看向第三枚铜钱,还没等他精血求算,那钱突然炸开!
一枚碎片直直刺入他的手掌,无尽业力加身,星晓袍人嘶吼了声,疼昏了过去。
.
“后续如何?那个占星阁弟子……”
老者看出秦渊眼中的意思,摇头道:
“我爷爷吃下他的丹药百毒解了,但星晓袍人却没活到第二年春。”
“唉…那东西不是他该算的,他命过不起这折。”
秦渊没有说话,老者继续说道:“大人听到这里,你应该明白我爷爷当时并不信血祸……”
“那后来为何又信了?”
“人生在世从来不是一个人。”老者第一次对秦渊说话不弯腰拱手:
“我们当族长的可以不信,但我们族人不能没有盼头!”
“深沙荒漠,日食绿果,这样的日子没个盼头,民心就散了……”
“所以…明面上,我必须信。”
散了民心,灭亡的日子就该到了。
秦渊想起沙暴中的死者哀嚎:昭申子民永不为奴,推倒庞一世!
“请大人原谅我的不敬…”
说完那句,老者又恢复弯腰拱手的状态。
他对秦渊是真诚的感谢!
因为她来……韩郸才有救。
世代供奉永不得回应,这样民心迟早也会散,没有什么比信仰崩溃毁灭来的快。
他不在乎她是否真是血祸,他只在乎她是白发红衣就够了……
“罢了…你不用这样……”
秦渊心里说不清的不是滋味。
子民的狂热追捧,族长自欺欺人的供奉,两者结合的野人族…
不对,是昭申原住民韩郸家,在这乱世显的又傻又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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