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带红里透着金色,像是编织中掺了金丝线,弄得发带上有什么字体一样。
看什么?禾安乐走到她身边,动手收女童头两边的陪葬品。
发带和铃铛。
禾安乐想都没想,伸手解下发带,铃铛响。
他把发带塞到明落尘的手里,拿着看,低着头,脖子不累吗?
明落尘瞪他,我让你解了吗,累的是我又不是你。
她听着铃铛声,总觉得心口平复很久的心血又有点涌动。
当她看清楚发带上的文字时,她真的想把禾安乐的手砍下来。
不,拧头才行,他那脑子是怎么想的!
禾安乐沉浸在收东西的欢乐中,等他觉得忽略什么的时候,他的视线一点点地落到女童的嘴角上。
靠,她笑了!禾安乐手上才拿到的一颗珍珠随着他的发现掉落,恰好砸到女童的脸上。
明落尘和崔三听到,立即朝女童的脸看去。
他们都看到了女童的笑容,很天真的一抹笑容。
女童的笑容虽然天真,但不是无邪。
崔三不敢看了,加快收财的速度。
明落尘把视线挪到水沉香烛上,香烛的燃烧速度变快了。
她手里握着发带和铃铛,放不是,不放也不是。
明姐,我们是不是又要跑了?禾安乐问。
明落尘回答,先看看情况。
这一层没有洞让他们跑出去,而且这跑的前提是铺天盖地的死气像不要钱似的涌来。
眼前没有洞,更没有死气,明落尘有点拿捏不准。
尽管暂时不跑,但三个人还是做好了随时要跑的准备,毕竟前不久才经历了一次逃命,他们还是惜命的。
崔三和禾安乐用了最快的速度收财,禾安乐还想伸手的时候,崔三按住他的手,安乐哥,够了。
禾安乐看着棺材里的陪葬品,还剩那么多,怎么叫够了?
收财留一半,不绝后。崔三说行内话。
禾安乐这回明白了,不再管棺材里的珠宝。
明姐,你怎么从刚才开始一动不动?禾安乐的注意力不在棺材里了,他注意到明落尘的姿势。
明落尘还维持着之前的姿势,她根本不敢随意乱动。
禾安乐不问还好,他一问,明落尘只想把手掌上的发带和铃铛往他的脸上砸。
禾安乐的视线落到明落尘的手上,他似乎有点懂了,不会是因为这玩意吧?
你说呢!明落尘咬牙切齿。
这下,不是有点懂了,是真的懂了。
禾安乐赔笑,明姐,我是不是手快了?尸体笑,和这玩意有联系?
这是招魂铃。明落尘把发带上的梵文翻译出来,吾命,归兮。
这么邪门的东西,还给她吧,我们不要。禾安乐觉得自己出了个好主意。
明落尘心累得不想和禾安乐说话,你以为我不想还,现在是不能动。刚才铃已响两下,响第三下,你敢保证不出事?
他不敢保证!
禾安乐疯狂摇头,往崔三身边靠,试图分散明落尘的注意力。
明姐,香。崔三提醒。
明落尘和禾安乐转头,前者心里骂禾安乐,后者心里骂禾安平。
水沉香烛已经燃过半,速度虽然比第一层的要慢,但已经超出正常速度很多,这是危机临近的意思。
你们抬起棺盖,我丢铃铛进去,你们马上封棺,速度一定要快。明落尘不敢耽误,当机立决。
禾安乐和崔三都觉得这个办法不错,他们准备去抬棺盖。
禾安乐,你带有老朱砂吗?
如果可以,明落尘真不想开这个口,她觉得这一开口,就是钱的问题。
禾安乐答得嘴角飞扬,有。
明落尘看得很想打人,多少钱。
哎呀,你要几年份的?之前你撒的那个老年份没有,我这只带了五年和十年的。
明落尘让他报价。
五年的这个数,十年的这个数,都是窖藏的好东西,绝对抵值。
禾安乐的五根手指和十根手指分别展开,意思明显不过。
明落尘不打算惯他,我保你平安出去,所有东西打半折。
明姐,你这杀价也太狠了吧?禾安乐苦笑。
那你是要命还是要钱?明落尘懒得和他废话,你有东西又如何?这里危机重重,现在出路不明,能不能出去还是未知数,如果出不去,你一分钱也拿不到。
明落尘不是危言耸听,她说的是事实,禾安乐和崔三都知道。
禾安乐就是知道,所以他只能苦笑,八折。
六折,别和我讨价还价,有命才有钱,而我还要保你平安出去,我没叫亏已经不错了,你再哔哔,你来。
明落尘的脾气上来,说话的语气不耐了许多。
禾安乐只能答应。
他可没有明落尘的能力,平安出去才能有命有钱,他还是会算账的。
明落尘心想,还好她杀得狠,她还以为能杀到八折算运气,结果运气这东西,她不缺。
明落尘心里偷着乐,脸上却不敢表露,这里看着还好,用五年的就行,十年的留着,会用到的。
禾安乐拿了五年份的老朱砂,三万。
五万打六折,心口痛。
明落尘得了便宜还卖乖,笑着问,之前的水沉香烛呢?
九十万!
明落尘很满意,她把老朱砂拿在手里,指挥两人,盖棺。
棺盖完全盖下的瞬间,明落尘把手里的发带铃铛丢进去。
铃铛响到了第三下,棺里的女童睁开眼睛。
异瞳!
明落尘看个完全,她把镇钉递给崔三,快,敲钉。
一声敲,两声响,三人闻声色变。
他们同时心想,不会又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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