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邪?
一听到有人中邪,我不由得心头一凛。
在得知二爷去了祁阳县后,孙樵此刻已经六神无主,完全慌了神。
中邪可不是小事,若是处置不及时的话,随时都可能会出人命。
“孙哥……二爷一时半会儿估计也回不来,要不我随你去看看……”我犹豫了一下,低声询问了一句。
我的话音落下,邓伯和孙樵两人都愣住了。
半晌,孙樵才反应了过来,一脸将信将疑的朝我望了过来。
“小袁爷,你也懂驱邪之术?”
在白石镇大家都习惯称呼二爷为袁二爷,时间久了我也跟着捡了个便宜,大家都称呼我为小袁爷。
我一听这话登时来了脾气,瞧不起谁啊!
“实话告诉你。二爷会的我都会,二爷不会的我也会。”
这时只见邓伯眉头紧皱,连忙上前劝阻。
“小少爷,二爷临走前说过不让您出去惹是生非,要不还是等二爷回来再说吧!”
我连忙摆了摆手:“邓伯,你也听到了,这事人命关天。咱这可不是去惹是生非,咱这是去济世救民了。
孙哥,那咱们赶快山路,晚了怕是要出事情。”
“那就有劳小袁爷了!”孙樵这才反应过来,犹豫了一下,这才微微颔首。
邓伯担心我惹出是什么麻烦,非要跟着一起去。
孙樵家在白石镇西面的董家峪村,距离白石镇还有着二十来里山路。
虽然孙樵开了一辆农用三轮过来,可这一路上却是坑坑洼洼异常颠簸,以至于下车时我都要快被颠得散架了。
在孙樵的引路下,很快三人便来到了一处破旧的的院落。
此时院子门口已经围了不少村民,依稀屋子里面不时传来一阵阵阴涩的笑声。
院子之中一名身怀六甲的中年女子正掩面哭泣,几名村妇正站在旁边安慰着。
“玉兰,孙樵已经去请袁二爷了,二牛他一定不会有事的。你千万不要着急,以免动了胎气。”
“是啊!袁二爷可是咱白石镇的活神仙,有他在一定不会有事的。”
董家峪是一个人口不到两百的小村庄,庄上大部分村民都姓董,孙樵是个正儿八经的倒插门女婿。
岳父岳母走的早,家里除了他们夫妻两个外,还有一个小舅子叫董二牛。
夫妻两人的感情一直都不错,原本光景过的还算不错。
唯独董二牛整日游手好闲,嗜赌成性,年近三十还是光棍一条。
这些年孙樵夫妻没少为他的事操心,可到头来董二牛却始终恶习难改。
如今董玉兰已经身怀六甲,眼看着家里就要添丁,算是一件大喜事。
不想在这个时间槛儿上,董二牛又出事了。
“让一让,让一让……”孙樵走在前面开路,很快将我和邓伯引进了院子之中。
眼看着孙樵回来,董玉兰好像看到了主心骨一样。
“玉兰,我回来啦!”
董玉兰眼看着孙樵回来,在一名大婶的搀扶下迎了上来。
“当家的,怎么样,请到袁二爷了没有?”
孙樵眉头微拧,摇了摇头道:“袁二爷去祁阳县治丧还没回来,不过我把小袁爷请来啦!”
孙樵的话音一落,一道道目光齐刷刷的落到了他的身上,看的他心里直发毛。
虽说这些年跟在二爷身边学了不少东西,但我却还是个实打实的生瓜蛋子。
“这袁二爷的本事咱是知道的,这小袁爷出手咱可都没见过。”
“不过既然是爷孙,想必这小袁爷应该也是有些神通的。”
一些村民眼看来的不是袁二爷,一个个皆是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董玉兰也是心里有些发毛,连忙拽了拽孙樵的衣袖。
“玉兰,你放心好啦!那个小袁爷尽得袁二爷真传,可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那个袁二爷会的他都会,袁二爷不会的他也会。
你好生在这呆着,照顾好咱孩子,小袁爷一定会救二牛的。”
我心里一阵暗恼,孙樵这个憨货,咋还把我吹牛皮的话给说出来啦!
“咳咳……我先去看看人再说。”我忍不住干咳两声,连忙快步朝着屋里走去。
我还未踏进房门,便感觉一股阴气扑面而来,隐隐还夹杂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一名蓬头丐面的男子正被捆在一根木椽之上,不时发出一道道阴涩的笑声。
想必这人就是董二牛了!
这董二牛印堂发黑,双目无神,一看就是撞邪了。
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只让孙樵和邓伯两人跟了进来。
可能是感觉到有人进来了,董二牛的眼珠子忽然转动了一下,开始歇斯里地的叫唤起来。
“他最近都去过什么地方,干过什么事?”我连忙回身朝着孙樵问。
孙樵忍不住摇了摇头,轻叹一声。
“小袁爷,这我实在不知道啊!实话跟您说了,我这小舅子平日里不学无术,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平日里基本不着家,只要一回家准保是手里又没钱了,为此家里没少吵闹。
可昨晚他回来,破天荒的没吵也没闹,饭也没吃直接就回屋躺着了。
半夜里我听到厨房里有动静,就寻思过来看看。
这一看差点没把我给吓死,这小子正拿着一只我白天打回来的野兔抱着生啃呢。
叫他也不答应,只是一个劲儿的傻笑。
我这才反应过来,八成是撞邪了。
我在老林子里打猎这么多年,知道这里面的门道深。
连忙叫俺媳妇帮忙到门口烧纸钱,撒贡品,希望能把他身上的脏东西送走。
可是折腾了一晚上,这邪祟呆在二牛身上就是不肯离开,临了还拿改锥在自己身上扎。
我只能喊来村里人,先把他捆起来,然后到野湖请袁二爷过来驱邪。”
听完孙樵的一番解释后,我对于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有了一些了解。
“小袁爷,能看出是什么东西在作祟么?”
“应该是招惹了山里的本家仙儿。”
我围着董二牛身边转悠了一圈,在他身上有着一股奇怪的气味。
忽然我发现在董二牛的鞋底上粘了一撮白色的绒毛,而且还沾了许多的泥巴。
我连忙伸手将这一小撮绒毛捡了起来,和董二牛身上的味道大抵相近,此时我心里大概已经知道是什么东西在作祟了!
“瞧瞧,眼熟不眼熟?”
我随手将狐狸毛递到了孙樵的手里,他是山里的老猎户,自然能够轻易辨别出这东西的来历。
孙樵拿着绒毛扫了一眼,又放在鼻息间轻轻嗅了嗅,脸色刷的一下黑了起来。
“狐狸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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