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抱画抱拳而出。
等抱画出去,玄衣男子便起身,走到了窗口,抬手将窗户打开,外面的阳光斜射进来,有点刺眼,他微微的眯起了眼睛。
大概又要下雨了。
今日他的双腿在隐隐的作痛,便知道这样的晴好日子维持不了多久。
春夏交接之际,便是长安河河水暴涨之时,这里会雨水不断,约莫维持半个月的时间。这连绵的雨一下起来,找人就更加的困难。
卫箬衣啊,卫箬衣,若是萧瑾真的死了,尸首落在水中寻不到,难道你要寻他一辈子吗?
玄衣男子抬手撑在了窗户的窗棱上,微微的用力,指节泛白。
死了好,死了便是一了百了,再不用体会什么爱别离苦,求而不得。
倒是便宜了萧瑾了。
玄衣男子的唇角微微的勾起,蕴开了一个似笑非笑的弧线,他面色有点苍白,在阳光下显得有点透明。
每到阴雨将来,他的心情都不会太好。
因为这腿着实的酸痛的叫他发躁。
他缓缓的转过身来,扶着窗框,双腿关节处传来的一阵阵痛苦是隐隐坠着的,好像有一股力量将他不住的朝下拖,要让他再度跌坐下去。
他不会再度坐下去,他好不容易才重新站了起来。
玄衣男子握拳,目光渐冷。
这个世上没什么困难能打倒他,能困住他。
他那么艰难才走到今日,怎么会轻易的在被绊住前进的脚步。
他想要的,他会紧紧的握在手中,不管是什么!
“公子。”卫庚和卫辛指着前面一大片湖面对卫箬衣说道。“咱们到了,可是这里真的太大了。”
被河水冲刷出来的三角地带形成了一个湖泊,一眼看不到头,如同海一样,放眼看去就是茫茫的一片湖水。
这里水势明显平缓了下来,微风一过,波光粼粼,水边的芦苇长的郁郁葱葱,随着风势而动,在眼前的烟波浩渺平添了几分动感和诗意。
这是个风景极美的地方。
不光卫庚和卫辛有点傻眼,就连卫箬衣都觉得心更冷了几分。
这湖面实在是太大了。
如果萧瑾被冲到这里,光是沿着湖岸跑上一圈都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
但是他被冲到这里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卫箬衣翻身下马,抬手遮蔽在自己的眼前,极目远望,真是大的叫她心寒。
“找。”她缓缓的低下头,再度抬眸,眸光之中已经隐去了适才初来时候所带着的彷徨与不安,换上了一种能安定人心的坚决与刚毅。
“是。”卫庚和卫辛对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公子。”卫辛抱拳,“有件事情要和公子说明。”他在卫箬衣的面前单膝跪下,“属下擅自与镇国公府联络,求公子责罚。”
“什么?”卫箬衣侧目。
“镇国公府暗卫有规定,只要是出京离府,就必须留下联络记号方便互通消息。”卫辛显得有点局促。
他才说完,就被卫庚在后背打了一巴掌,“混帐!”卫庚骂道,“我不是和你说了吗?不要将公子的消息泄露出去!你为何不听我的!”
卫辛被卫庚打的身子一栽歪,差点扑倒在地。
他稳住身子,抬眸看向了卫庚,“大哥,我也是为了公子的安全。”
“若是国公爷来将公子带回去怎么办?”卫庚骂道,“咱们到底是谁的暗卫,你怎么还没搞清楚。”
“可是咱们也是国公府的人啊。”卫辛说道。“难道不该遵守国公府的规矩吗?”
“主子叫你联络了吗?没主子的允许私自联络国公府,便是对主子不忠。”卫庚怒道。“我平时怎么和你说的。那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再说了,规矩上说的是暗卫离府,现在咱们是陪着主子一起离开的!主子怎么走的,你不知道吗?要不是现在情况特殊,我真想揍你一顿。”
卫箬衣抬手按了按,她还没说什么,这两个家伙倒先吵起来了。
“好了好了。别说了。”卫箬衣说道,“你们的心意我明白的。”
卫庚和卫辛这才停止了争辩,卫庚也撩衣跪下,“公子,我弟弟的过错,便是我的过错。求公子责罚。”
“你们两个……”卫箬衣无奈的按了按自己的头。“好了,起来吧,我并没隐瞒父亲我的心思和行踪。你们遵守国公府规矩也是对的。不过卫辛,我才是你的正经主子,这次也就算了。下次你再要做什么的时候先和我说一下。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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