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笼罩在她身上那一层深深的哀痛之意好像在顷刻间烟消云散了一样,她变得正常了起来,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可是即便她再怎么表现的正常,在卫毅的眼中看起来都是不正常的。
卫毅知道她这样是想尽快的去冰河镇,他心底就怕她如同自己当年一样,胡乱的上战场去发泄胸怀之中的悲怆。
菊姨娘的尸体几天被人在京城之外的一处河边发现。
原本只是被当地的官府当成了一件无名尸体来处理的,不过却是发现了在菊姨娘的身上带着一枚打有镇国公府字样的库房钥匙。
当地的县官一看这钥匙,就觉得不得了了,不敢怠慢,赶紧差人送去了镇国公府询问可曾有这样一枚钥匙丢失。
这才得知了那尸体的身世身份。
好在这县官也是会来事的,知道这算是人家家宅的隐私,不便多问,他也没胆子多问,只能回去将那尸体造册成真的无名女尸,销毁掉了。而真正的尸身被秘密的送回了镇国公府。
卫红衣和卫简衣被关了那么多天,早就已经六神无主,如今忽然被人从院子里放出来,一个个开始还觉得挺开心,但是等她们被带到存放着菊姨娘尸体的厢房里面之后,两个人顿时就知道事情不妙了。
她们两个又是伤心,又是害怕,一个个跪在了卫毅的面前完全不知所措。
“说吧,你们知道些什么?”卫毅将那县官送来的卷宗丢在卫红衣和卫简衣的面前,卷宗上面写着尸体是怎么被人在河边发现,被发现的时候身上有哪些物件。
菊姨娘被发现的时候,身上值钱的东西已经被人一扫而空了,也幸亏那钥匙怎么起眼,所以得以幸存下来。
菊姨娘的尸体经由仵作查验过,的确是溺水而亡的,口鼻之中全是泥沙,身上不曾发现其他的痕迹,也不曾与人撕打过,应该是失足落水或者是自溺身亡。
这些卷宗上都写得清楚明白。
“你们的姨娘为何会死?”卫毅寒声问道。
卫红衣和卫简衣吓的浑身发抖,开始她们还以为母亲是被卫毅杀死的,现在看过卷宗才知道,原来她们的母亲失踪这些天便是丢下她们准备自己离开京城的,后来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想不开自己溺水自裁。
她们两个深知卫毅的脾气,若是他真的动手杀人了,却对不会将责任推脱到旁人身上,更不会捏造出菊姨娘溺水的假象。
这两天她们虽然是被关着的,但是家中发生了的事情,她们多少也有点知道,因该是卫箬衣出了事情……
“朱砂是怎么回事?”卫毅见那两个人一直不肯吭声,只能耐着性子问道。
朱砂!提到这个,卫红衣和卫简衣都是浑身一震,她们暗自扯了扯对方的衣袖,彼此又暗暗的对看了一眼。
“赶紧说!”卫毅被她们两个弄得有点不耐,寒声说道。
“都是简衣!”卫红衣吓的一抖,赶紧推了卫简衣一把,卫简衣顿时就是一怔,不可置信的看着卫红衣。
“你是何意?”她失声问道。
“父亲。”卫红衣不管卫简衣,直接说道,“是简衣将那个灵符挂在长姐的身上的。也是菊姨娘将灵符交给卫简衣的。这一切都和我没关系啊!”
卫简衣简直都愣住了,完全没想到这个时候,卫红衣竟然会直接出卖了她,而将自己撇的一干二净的。
“你们可知道那灵符有何用?”卫毅寒声问道。
看着眼前跪着的两个姑娘,他的心是冷到了极致了。
若是这两个女儿能相互遮掩,那他尚觉得她们两个还存着点骨肉亲情在心底。可是如今这样子,卫红衣忙不迭的将卫简衣给推出来当挡箭牌,真是叫卫毅有点无话可说的感觉。
他唯有在心底大叹了一声。
对自己一母同胞的双生姐妹尚且如此,他也不能指望她们两个对家中其他人存有什么良善之心了。
只是顷刻之间,他连继续问下去的心思都快要没有了。
不过他还是很好奇,想看看她们两个能继续闹成什么样子。
“卫简衣,可是如此?”卫毅转眸看向了一脸惊诧的卫简衣。
“父亲!”卫简衣这才回过神来,“女儿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姨娘将灵符交给我的时候,还将一个沉香木枕头交给卫红衣,叫她务必也将那沉香木枕头给郡主!女儿虽然不知道那些东西是做什么的,但是女儿保证,绝对没有谋害郡主的心思。”
“你们怎么知道那些是用来谋害你们长姐的?”卫毅忽然目光如电。
被他的眼神一扫,卫红衣和卫简衣都是吓的心惊胆颤的。
如果不是用来谋害卫箬衣的,难不成真的是拍卫箬衣马屁的吗?平日里也不见自己的母亲上杆子去送卫箬衣什么东西。
“是女儿说错了!”卫简衣吓得赶紧改口,“可是女儿真的半点害人之心的没有。是菊姨娘说这些东西对长姐好,所以才叫我们送去的。”
“对你们长姐好?为何不干脆说明呢?却偏偏要说是从庙里求来的?”卫毅冷笑着,“真是编的好谎言。”
卫简衣被逼迫的都哭了出来,不住的给卫毅叩头,“父亲明察,女儿真的没别的心思啊!菊姨娘说只怕是郡主不会将那些东西当回事,所以就要这么说!女儿当真不知道那些是用来做什么的。只当是真的灵符呢!”
只当是?
卫毅瞪了她们两个一眼,随后摇了摇头,“行了,你们也不用费尽心思的来解释了。我不管你们是不是存着害人的心思,看看菊姨娘的下场,你们且回去好好的反省吧。以后没事就不要出你们的院子了,再过两年,我自会给你们寻一户殷实的人家让你们嫁出去,到时候远离京城吧,远离这些是是非非,心存善念,自会岁月安好。你们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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