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州,汉军军营。
自从征伐鲜卑之后,段熲便一直没有回朝,率领这两万多的汉军铁骑,驻扎在贺州边塞,维护贺州与新州的安危,新州周边只有乌桓人,不足为虑,而且与幽州也很近,若是发生什么事,幽州都能在第一时间前往新州,可是贺州不同,他周围还有丁零,还有鲜卑余孽。
段熲是不敢轻易离开的,而最近,因为匈奴人的事例,使得诸多鲜卑余孽纷纷从丁零那边逃回,最先,鲜卑人被击溃之后,很多的部落,民众都是四处逃散,而最多的便是逃进了草原的深处,也就是丁零人所掌控的地区,丁零人在檀石槐时代便受到了鲜卑人的打压。
面对这些鲜卑人的逃兵败将,自然是不会怜悯同情,他们将这些逃兵,部众抓为奴隶,整日欺压,使得他们痛苦不堪,也有一些四处逃散,或者与丁零人厮杀争斗,来勉强度日,可是,那些留在贺州,新州的鲜卑百姓,竟然过上了安稳温饱的生活。
这就让他们有些坐不住了,再加上此时汉朝对于这些边塞民的怀柔政策,使得鲜卑人纷纷又逃了回来,有段熲这个杀神坐镇在贺州边境,对于这些鲜卑部落,丁零人也不是很敢前去追击,只能坐视这些原先的奴隶逃回大汉境内,这些人员大多都喜欢迁徙到贺州境内。
这其中原因,自然不用多说,比起阳球在新州的残暴统治,还是卢植的手段更能吸引这些鲜卑人,卢植是很开心的,更多的人口代表了更多的人力,对于刚刚建立,整个州也不过才有三个县的贺州来说,人口便是最为宝贵的资源,当然,比起只有一个县城的新州,贺州也算是不错了。
在汉军营帐之中,段熲正在制定近期的汉军计划,这样的机会,对于汉军骑兵而言,简直就是难得,一方面,周围并没有什么大规模能够对汉军形成真正威胁的军队,可是小范围之内的流寇骑兵又是不少,汉军骑兵分成数小股与这些流寇争斗。
在这期间,段熲也是干脆的将军队的指挥权交给了如孙坚,典韦,黄忠等人,这些人各自带领自己的队伍,四处征战,不得不说,这样独自的领军,不仅对于他们这些将领,对于汉军士卒都是极好的锻炼,往日里哪还有这样的机会,能够随意在大草原上奔驰,还有对手可以让自己练军。
这些鲜卑余孽组成的流寇,在遭受到了数次小规模的围剿之后,也不再跟汉军死斗,被击溃了便立刻投降,可是他们没有想到,这些汉军击败他们之后,没有抓捕他们,反而是将他们释放,孙坚还会告诉他们,大汉乃仁义之邦,不会残杀他们这些战俘,让他们日后不要作乱。
便轻易的释放了他们,就连他们的马匹都还给了他们,这些人开开心心的离开之后,便再一次的受到了汉军的围剿,也有不少鲜卑流寇响马为孙坚所感动,纷纷投效到了卢植门下,让卢植大为惊喜,汉军如此的练军,整个汉军对于骑战的理解或者经验都在不断的增加。
尤其是这些单独带兵的将领们,在从鲜卑人手里体会到了各种的草原战斗方法之后,又去想办法进行克制,成长极为迅速,这恰好就是段熲所希望的,无论在任何时候,大汉的敌人都是从草原上对他们发动进攻,必须要培养出擅长草原长途作战的将领,才能保卫大汉边境。
有这些精锐的骑兵在贺州内,贺州也是一片安宁,没有任何的混乱,段熲却是还要安排各种的练军计划,这些骑兵是大汉为数不多,最为精锐的骑士,趁着还能待在贺州一段时间,必须要好好的操练他们,段熲正在忙碌着,忽有亲近前来报告道:“刺史卢植前来拜访。”
段熲猛地皱眉,想了片刻,挥挥手,说道:“告诉他,我已经睡了!”
近亲一愣,点点头,便走了出去,过了片刻,他又无奈的走了进来,说道:“卢君言,已从灯火中看到了将军之身姿,他有要事,想要与主公相见!
段熲有些无奈,说道:“那便带他进来,让外头守卫的更卒在账内守着!”
近亲走了出去,带着卢植,走了进来,身后还跟随着一批士卒,分列站在了屋内,手持戈矛,怒目而视,卢植不解的望着段熲,转头又看了看这些士卒,他与段熲的关系,向来都是不错的,因为他长期在段熲账下为将校,平日里,段熲对他也是百般照顾。
不知为何,自从他担任了贺州刺史之后,段熲对他的态度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那之后,便一直对自己恶言向相,没有了以往的热情,他无奈的低头拜道:“拜见段将军!”
“呵呵,你贵为一方使君,不必如此!”
段熲冷冷的说道,卢植一愣,心痛的问道:“将军,可是我哪里惹怒了将军,失将军爱,以至于此??”,段熲呵呵一笑,说道:“未曾,你有什么要事?”
“将军,莫不是担心我卢植行刺与你???”卢植看着身后那些士卒,愤然的问道。
“正是如此,有事便说,我不愿与你废话!”
“这是为何??”
“为何??战是我统帅军队打的,檀石槐是被孙坚击败的,和连是被典韦击败的,你有什么功劳,坐享其成,便得了这两千石的位置?还问我为何?若无要事,便请先回罢!”段熲愤怒的说道,卢植呆滞住了,仔细的看了段熲大半天,好像现在才看清了他。
“将军,贺州缺少人口,丁零那边的逃民,不时受到丁零人的追杀,不知北军能否驻扎在过道上,护送这些逃民进入贺州?”
“我到这里是为了杀鲜卑人,不是为了保护鲜卑人,请回罢!”段熲丝毫不留情面,挥了挥手,便转过身去,卢植在诸多士卒面前受到了这样的侮辱,气的面色通红,站立了片刻,咬着牙,愤然离去,诸多士卒目送他离去,方才看了看段熲。
“你们也回去罢!”
“是!!”
众人全部走出,愤怒的段熲瞬间平静下来,无奈的低着头,叹息。
哎,将相和,将相和,将相不能和,为何你卢子干就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这几个士卒走出之后,再次站立在了原位上,直到换岗,他们方才回了自己的营帐,没过多久,几个洁白的信鸽便扑闪着翅膀从这边塞之地飞了出去,它们的目的地,是千里之外的雒阳,而他们的主人,正是雒阳里臭名昭著的张儁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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