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站着的赵满,听到这话,含笑摇头,
“回春堂的人?你该知道,放眼大雍,若是我都没有法子,你身边的姑娘只怕更没有。”
“是是是!”宋管家刚想说,就要你治病,赶紧把叶枝枝赶出去。
谁知道,原本躺在床上的少年脸色忽然难看起来,他捂着胸口处,迷迷糊糊间,正对上被马大夫推上前的叶枝枝的脸。
四目相对。
女人身上的那股子皂香味儿萦绕在宋临渊的鼻息间,他感觉到一股暖烘烘的味道。
像是在母体时,和小妹蜷缩在一起的安全感。
促使他难受的同时,下意识地抬手,拉住了叶枝枝的手腕,温顺道,“囡囡……”
叶枝枝,“?”
猛然被一个少年拉住手腕,叶枝枝下意识要甩开,但对上少年委屈又难过的神情,叶枝枝,“……”
准备甩开的手忽然不舍得了。
叶枝枝怀疑她是不是养完小崽子之后变圣母了。
看见宋清隽脾气好,看见这个什么宋临渊难受,她还舍不得!
要按她之前的性格,怎么都会转头就走。
你有本事你救呗,救死了也是你们自做自受。
但这会儿……
叶枝枝手腕一翻,给宋临渊把了个脉。
又掀开少年的眼睛瞅了瞅,拿出个喷雾给他嘴里喷了下,“唉,说话,要不要我给你治病,你把他们都赶出去我就救你!”
宋管家嗤笑了一声。
想说叶枝枝你是不是有病?
谁不知道他们辅国公府的小少爷就是个疯批。
你说一他说二,非得跟人反着来,自幼脾气就不好,整个府里也就夫人的话他听几分。
再就是小姐没走丢前,小少爷就是小小姐丢失跟屁虫。
姐姐指哪他打哪。
现在不行了,看见小小姐他都得疯得让人滚。
宋临渊迷迷糊糊间感觉一道温柔的嗓音在他耳边说话,说了什么不知道。
但下一刻,就在宋管家要把叶枝枝请出去前,他点点头。
有点虚弱地说,“你滚。”
这话直冲宋管家的门面。
宋管家,“?”
宋管家看人不准,但他忠心听话啊。
可明白你要不顺着小少爷的话去做,那小少爷都能活生生给自己气死。
宋管家只能道,“那,那先让叶姑娘给你看,看不好了咱们找赵大夫行不行?”
宋临渊还没说话呢。
赵满就不乐意了,“宋管家,若你家公子觉得这姑娘比我厉害,那我就先回去了!”
赵满的本事摆在这里,这次可是推了府城不少权贵的约诊,被人轻视,他性格耿直,也不怕什么辅国公,转身就要走。
毕竟大夫最需要的,就是患者和患者家属的信任。
宋管家赶忙拦下了他,“赵大夫,我不是不信任你,我家少爷的病需要你,但你也知道,他岁数小,不懂事,你走了,他出了事,我没办法和辅国公交代!”
“可我看你家少爷并不希望我给他看病,甚至相信一个没啥名号的女人!”
赵满的目光落在宋临渊身上,甩了甩袖子,梗着脖子犟,很是不满。
叶枝枝便反问,“你最近是不是没见过薛生尘?”
“见过如何,没见过又如何?”
“见过,就该知道,你没资格拜的师傅,在我面前都是恭恭敬敬的,你跟我在这阴阳啥呢你。”
赵满,“?”
赵满恍然大悟,“你不是大夫,你是患者,你指定精神上有点啥毛病!”还薛神医对她恭恭敬敬,没十年脑血栓说不出这种话来!
“滚犊子吧你!”
叶枝枝一把将人推开,开口道,“不是什么心脏的问题,哮喘。”
“什么叫哮喘?”马大夫不耻下问,他没听过这词。
“就是一种支气管疾病,总之现在来看,比心脏病好治疗,也不需要动手术,慢慢养着,不能说养痊愈,最起码不会有性命之忧。”
“你胡说什么!”
虽然叶枝枝说的头头是道,但赵满还是反驳道,“小少爷两颧泛紫,舌苔粘腻,脉象轻虚,这分明就是热邪内伏,加之体内原有的脾脏过虚等,和心脏不舒服一起爆发,才会这样危急!”
宋管家心里是信任赵满的。
“要不,你俩再深入辩论一下,我们听听谁对谁错?”宋家的大夫道。
再辩,人都没了!
叶枝枝直接道,“你看完无非也就开个安神汤之类,治标不治本,别在这浪费时间了,圆润的走。”
很好,叶枝枝完全说出了赵满准备开的药,赵满有点欣赏她,看出来她有本事了。
但也不满她的态度,“我开这个药,那也比你乱说那什么哮强!你说的我们闻所未闻,你要是给人治没了你也得没!我不让你治,也是怕你年纪轻轻丢了命,我背后有靠山,倒无所谓,你怎么就这么不知好赖!”
“哦,你知道,你知道你这么对小薛的异父异母的亲妹妹,小薛回来会对你很失望吗?”
小薛?!
竟然敢叫薛神医小薛!
没大没小!
“那你治吧,你治吧!”赵满也不想和她掰扯了,主要扯不过,干脆带着药童去了隔壁的房间,“我等你治不好过来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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