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跟我娘去探亲的时候被山匪抓了。”陈雪萍急于解释,是她真的欠了苏望勤的恩情,这样就能被收入府里了。
谁知道她这么一说,顾春竹反而多添了几分笑意。
顾春竹围着陈雪萍慢慢的踱步,道,“虽然我们将军府也是一般门户,但是你被山匪掳上山,就是一般人家娶你都忌讳了,我可不敢擅自做主替将军纳了你。”
“就是就是,这都被山匪糟蹋过了的,怎么能进将军府。”
“是啊,你这个不是闭着将军娶你嘛,将军是为民除害的大英雄可不能让他做个穿破鞋的。”
“我劝你啊还是回去找个不介意的人家嫁了,怎么能攀高枝呢。”
围观的群众纷纷议论了起来,虽然这些话听在顾春竹的耳朵里有些刺耳,不符合她的三观。
毕竟一个女人被山匪掳走就是一件可怜的事情了,大家还因为她的清白而数落她,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妄图成为苏望勤的妾室,那到时候可怜的就是自己了,所以顾春竹听着围观的人的叫嚷,也没有开口喊停。
陈雪萍被这么多人说的面红耳赤的,虽然被山匪掳走,但是还没有来得及干什么苏望勤他们就赶到了。
她一直记得那个混乱之中,将军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出现,像是天神一般,她就暗暗发誓一定要嫁给这么一个能保护她的男人,及时为奴为婢也在所不惜。
陈雪萍豁出去了,大声的争辩道:“我不是破鞋,我没有被山匪玷污,我还是个清白的姑娘。”
她这么一说,围观看的百姓们倒是都噤声了。
陈雪萍又给顾春竹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这次额头都磕出了伤口,瞧着血淋淋的,她还坚持的对顾春竹说道:“恳请夫人给我找人验身,我真的是清白的。”
她这么一说顾春竹倏忽的就笑了,“既然陈姑娘承认了自己是清白之身,和我们家将军并没有什么瓜葛,那就成了。那我们将军没欠你什么,反而还救了你,还要被你逼着娶你不成。”
“只是做妾啊,夫人,我不会影响到你的地位的,你让我端茶送水都可以的。”陈雪萍固执的对顾春竹说道。
但是顾春竹一双澄澈的眸子里倒映出来的只是那个狼狈的她。
“这个姑娘也真是的,多的是人想要嫁进将军府,都像你一样跪一跪就好了,天底下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啊。”
“就是,原来是自作多情,是来诋毁将军名声的吧。”
“好歹的从山匪手下回来了,还不赶紧回家去找你老子去,净知道想男人。”
围观的人那些不堪的话传入她的耳中,陈雪萍忽然明白了,顾春竹一开始就没打算让自己进门。
她所问的问题只是一步一步的让自己承认和苏望勤没有丁点瓜葛,只是她一厢情愿而已。
她怎么就这么精明呢,陈雪萍气得抠自己的掌心,然后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人怎么说晕就晕了,不会是故意想要栽赃给将军府的吧。”
“我看也是,现在的小姑娘不仅脸皮厚,而且演技也好。”
“我看啊,还是不要管她就让她在这里吧。”
围观的人已经清一色的偏向将军府这边了,将军本来就是百姓眼里的大英雄了,自然容不得任何人有半点的亵渎。
顾春竹看了那说晕就晕的陈雪萍一眼,若不是顾忌着身份,她现在就一盆凉水给她兜头泼下了,看她醒还是不醒。
但是眼下她也只看了苗大娘一眼,她不太擅长处理这种事情,不过一回生,二回熟,下一次的话就有经验了。
“夫人,人在外面若是有个闪失就落了人口舌了。”苗大娘用仅顾春竹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顾春竹对着苗大娘轻轻点头,就让苗大娘和刘妈妈去把人给扶了起来,她站在人前用极具亲和力的态度说道:“今日的事,是这个陈姑娘找上来的,大家也都听到了,劳烦日后有什么瓜葛大家做个见证,今日带她入府是不忍她在酷暑下晒伤了罢了。”
“将军夫人真是宽容大度,真是便宜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就是,我们大家伙一定给将军府作证。”
“是的,我们亲眼看到了。”
看到群众一片热情之色,顾春竹就放心了,她走在前头。刘妈妈和苗大娘跟在后面,刘妈妈拼命的掐着陈雪萍腰间的软肉,看到她脸色都扭曲了,却还是低着头装作没有力气的样子没有吭声。
“哼,真是忍得住啊。”刘妈妈奚落的说道。
“嘘,进了府再说。”苗大娘冲着刘妈妈说道,她这心里也是窝火的很,没想到现在随便一个姑娘都这么没皮没脸的。之前将军瘸腿的时候也没见她们扑上来呀!
进了府里,顾春竹都懒得看陈雪萍一眼,既然知道苏望勤没有和她发生什么事儿,她心里就宽泛了。
“带下去好生伺候着吧,什么时候醒了就什么时候让她离开。”顾春竹叮嘱了一句,只是看向刘妈妈的眼神里带着别样的意味。
刘妈妈也是个人精了,要不然也不够格脱颖而出在顾春竹身边伺候。
“奴婢保管把陈姑娘伺候的好好的,让她早日好起来的。”刘妈妈目送了顾春竹离开,找了一处偏僻的院落安置陈雪萍。
院子里自然是有丫鬟小厮的,刘妈妈在这儿也不需要做活,就是翘着脚指挥罢了,陈雪萍还在屋里扮演着昏迷的人。
将军府里的人也没怠慢她,专门给她请了大夫开了药,说是气血不足。
院子里弥漫着煎药散发的清苦的味道,等到药差不多好了的时候陈雪萍才恰好的睁开了眼睛,打量着房间,果然不愧是将军府,房里有宽敞又明亮。
“唷,陈姑娘醒了啊,起来吃药吧,不需要老奴伺候吧。”刘妈妈进来看着陈雪萍,把药“咚”的一下放在圆凳子上。
陈雪萍心里记恨着刘妈妈,刚才就是这个刁奴掐了她的腰,但是眼下她也不算是将军府里的主子,只好默默的端起药碗。
“噗——”喝了一口药的陈雪萍忍不住喷了出来。
跟记忆中的苦味儿不一样,还带着腥臭的味道,刘妈妈冷眼看着她,“看来陈姑娘是好全了,我们将军府的药都入不了你的口了,既然这样就离开吧。”
“我,我头还有点晕,我喝我喝。”陈雪萍强忍着恶心一口又一口的喝了下去,最后恶心的像是臭水沟里的水一般,感觉在嘴里久久的散之不去。
刘妈妈带着空的碗高高兴兴的走了,心道:我们将军府的门是这么好进的,看我不好好的折腾你,这掺了墨鱼黑汁的药只是个开始呢!等着吧,小贱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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