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你想跟我睡觉吗?(1 / 2)

“只想跟青青睡觉的心,坚定如铁!山无棱,天地合,也只跟他睡。”

——摘自《桃花公主手札》

乐意逗着她玩,耍着她玩,圈着她只能自己玩!谁都不可以碰!就像三百年面前,他很喜欢一条狐皮的大氅,谁都不能摸一下,谁碰谁死。

桃花耷拉了脑袋了,不懂山大王的趣味。

“可是我不乐意。”她声音细弱蚊蚋,自言自语似的,又有点小心翼翼,“我想回听茸境。”

冥顽不灵!

冥顽不灵地气死他!

荣树恼火了,心口像无端堵了一团棉花,不爽得让他只想剥皮抽筋泄泄火。

压下沸腾的兽血,他斥:“你便那么舍不下那只老凤凰?他给了你什么让你如此死心塌地地陪他吃斋念佛避世养老,我都成倍给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从未如此,曲意逢迎,中了邪似的。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莫名其妙地心慌意乱,什么都给她,他从来没这么纵容过谁。

然而,小姑娘瓮声瓮气地,说:“我要凤青。”

荣树气绝,眼底瀲灎消失殆尽,就剩一簇熊熊的火。夺角之仇不共戴天,天上地下,凤凰最惹他生厌,可偏偏!偏偏是那只凤凰!

他俯身,端着小姑娘的下巴:“你是不是想同他睡觉?”

一只公的,一只母的,近水楼台,又恰逢妖族春天,天时地利人和得让荣树想捏碎手中这滑嫩嫩的下巴。

桃花被问懵了,老半晌,她深思熟虑了,然后点头,嗯,她是个诚实的姑娘,不打诳语。

还点头?

荣树重重一捏,直接把小姑娘白嫩的下巴捏了两道红痕出来。

桃花龇牙咧嘴。

他募地松手,本能似的。

心头又无端生出一股火了,莫名其妙得紧,扯了扯绑着小姑娘的绳子:“你想都别想!”

桃花仰着头,那是一脸的坚定呐。

山无棱,天地合,难改她想和青青睡觉的心!

荣树哼了一声,嘴角嗪一抹笑,邪里邪气,极致的讥讽:“凤青参的是佛法,修的是清道,他才不会和你睡觉。”

桃花饱受打击了。

荣树满意了,摸摸小姑娘耷拉的小脑袋:“不过,你想的话,本妖主可以跟你睡。”

桃花窘:“……”

她不懂,妖族的公母关系她一向摸不透,只是话题是怎么偏到睡觉这个问题了?有点羞赧,不过她还是要诚实的,便小声地说:“我不跟你睡。”

娘亲说了,在北赢看到公的母的滚草坪,不要惊讶,也不要跟风,爹爹也说了,就算是春天,想叫唤蹭毛了,也只能叫给一个人听,只能蹭一个人。

荣树瀲灎眸色,染了一抹绿油油的森光:“你以为是什么猫猫狗狗都能跟本妖主睡吗?”

哼,想睡他榻的女妖几箩筐,能睡他的,天上地下就准了她沾染他金贵的鹿体,她还敢不乐意!

不知好歹的东西!

他抱着手,手指缠着一截绳子:“哼,别不识好歹,不然生吃了你。”

不爽,不爽得想掐死她!

“荣树,我是人族。”

小姑娘突然抬起头,认认真真的样子,目光专注时像能发光,能将人看得心慌意乱。

她说,清清凌凌的声音:“人族的女子和北赢的妖女不一样,她们只能跟自己的夫君睡觉。”

人族?

这里是北赢,都是衣冠楚楚的人面兽心。

“呵,”荣树怒极,冷笑了一声,妖异的眸里火光跳跃般,“说了这么多,你就是想跟凤青睡,不想跟我睡。”

“……”

好像总结得也没有错,桃花是有些无言以对了。

瞧见她不否认,荣树心底生出一股被比下去的挫败感,他活了五百年了,剥了不知道多少不听话的女妖,偏偏,下不去手剥了她的皮。

“他有什么好?你老祖宗的祖宗都要喊他祖宗。”

“……”

他怒不可遏,吼得小姑娘一愣一愣。

什么夫君不夫君,他不玩也不懂,他是兽,衣冠禽兽,合就睡,不合就打死,这不识好歹的小东西是他五百年来唯一一个合胃口的,不然早打死她了。

居然还嫌弃他?不跟他睡?从来只有他嫌弃别人的份!五百年了,就跟她睡,可她非要跟凤青睡……

越想心口越像被螃蟹的钳子夹了似的,又痒又疼,忍住想打死她的沸腾兽血,他吼:“你给老子滚!”

喜怒无常,说变就变,桃花一小姑娘,劲儿还没缓过来,缩缩脑袋,怕荣树打她,可就眨了一下眼,突然……

荣树就没了。

桃花懵逼,瞬移走了?被气走了?

“荣树。”

“荣树。”

她喊了几声。

“荣树。”

大山里,就只有她的回声,以及枝头蹦哒的雀儿在叽叽喳喳,一望无际的荒山遍野,看着阴森森的,瘴气缭绕,了无生趣。

桃花有点瘆得慌,环顾了一番,双手扭了扭绳子,稍稍一用力,结便松开了。

是活结。

她有点自责了,不该用睡觉问题刺激荣树的,虽然她也不知道问题在哪,可荣树待她还是很好的,还给她打了个活结,她要知恩图报,下次引荐一个非常貌美的妖女给他睡觉……

她正想着,身后突然有个苍老的声音同她说话:“小姑娘,咳咳咳……可不可以扶我一把。”

桃花寻着声音看过去,陡峭的山坡下面,有位老妪拄着树枝,白发苍苍佝偻了背,正万分艰难地往上挪行。

她没动,盯着老妪看。

看上去十分苍老,皮肤褶皱,瞳孔也有些浑浊,见小姑娘没有上前搀扶,也只是笑笑:“老喽,腿脚不好,几步路就动不了了。”

背有些驼,老妪借力手里的树干,行动很慢。

桃花下坡走去,慢慢向老妪走近。

“婆婆您住哪里啊?怎么一个人走山路?”

老妪用帕子擦了擦汗:“婆婆是从山下的华岩涧来的,孙儿在打猎,婆婆来给他送些茶水。”

桃花脚下募地停住。

“华岩涧离这里有三里山路,婆婆你不是腿脚不好吗?”

三言两语,一试便露了破绽。

这小姑娘,防备心可真重,老妪嘴角的笑缓缓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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